這被薛蟠稱作‘衝哥’的紅衣男子不是別人,
正是奉命潛伏薛家的清風寨三槐堂的副堂主,令狐蟲。
眼見薛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令狐蟲一臉嫌棄,
不露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薛蟠手中抽開。
轉過身去,背對著薛蟠淡然勸道,
“薛公子,薛家身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這兩萬兩銀子是該當的。”
“否則一旦清風寨攻下金陵,那後果不堪設想!”
“你就當做破財免災便是了!”
也就是令狐蟲到了薛家之後,薛蟠這小子雖然有些紈絝,
到了如今還時不時流露出垂涎他的美色,
但這小子也算是重情重義了。
不僅吃喝一應用度與薛蟠自己等同,甚至就連薛家經營的‘豐字號’運轉,也絲毫不瞞著他。
在透過初期的一系列表現,獲得了薛母的信任之後。
令狐蟲被薛母請為薛家的門客,幫助薛蟠掌握‘豐字號’的生意。
清風寨出身的令狐蟲,對於生意或許不在行,但對於管理人員,卻是極為得心應手。
在帶著薛蟠親自處理了幾個貪墨‘豐字號’銀子的掌櫃,巡視了江南地區一應‘豐字號’之後,
薛家每個月的收益分紅幾乎是成倍增加。
這讓薛家上下更加信任和器重令狐蟲,尤其是薛蟠。
在令狐蟲接到清風寨出海搜尋菸葉的指令之後,令狐蟲便想要呼叫薛府海外的船隊。
可是薛母卻是擔心海外倭寇紛擾,婉拒了此事。
當時令狐蟲心急如焚,要是連一個尋物的任務都完不成,他還有什麼臉做三槐堂的副堂主。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薛蟠卻是將他自己調動船隊的令牌給了令狐蟲,並信心滿滿的表示相信他的判斷。
那次出海雖然並未為薛家獲得多大的利潤,但是卻讓令狐蟲完成了清風寨的任務。
心中對於薛蟠也是頗為感激,想著待得日後,向寨中提說一下,儘可能的保住薛家上下!
不然,以前薛蟠要是敢這麼拉著他的手,
他早已一腳將其踢飛了。
薛蟠聞言點點頭,哽咽道,
“衝哥,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心疼啊!”
令狐蟲翻了個白眼,淡淡說道,
“那你彆著急,說不得還有更叫你心疼的呢!”
薛蟠聞言一愣,忙疑惑抬頭看著令狐蟲。
“衝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令狐蟲斜了薛蟠一眼,並未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去。
薛家雖然如今‘豐字號’的運營,逐漸轉交到薛蟠的手裡,
但是當家做主的人,還是要數薛母才是,一些話跟薛蟠說,沒有絲毫必要。
薛蟠見狀忙喊道,
“衝哥,你要去哪兒?”
令狐蟲腳步一頓,
“銀子送出去了,我準備回房休息,待會兒勞你向太太通稟一聲,就說衝有事關薛家生死存亡之事,要向太太稟報!”
“什麼?!”
薛蟠聞言已驚,不過在看去時,
令狐蟲已然大步離去了。
薛蟠無奈搖頭,但眼珠子飛轉,
思忖片刻,便是立即轉身快步向著後宅跑去。
等到黃昏時分。
薛家正堂之中,
薛母端坐在首位上,看著面前站著的令狐蟲,以及恭敬束手而立的薛蟠,滿意的微微頷首。
不得不說,自打令狐蟲成為薛家門客之後,
自己兒子薛蟠的變化,可謂是肉眼可見的。
尤其近些時日的表現,無論是從為人處事,還是言談舉止,都非以往那個紈絝大少。
在金陵之中,因為薛蟠逐漸處事有據,言行沉穩,以往‘呆霸王’的外號都很少有人叫了。
大家紛紛都在誇讚薛母教子有方,以及薛蟠的浪子回頭,甚至還有人說這是天神顯靈點化了薛蟠。
但無論外界怎麼傳,兒子的變化是實打實的。
作為母親的薛母,自然是極為高興的。
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變化,都與這令狐蟲,是密不可分的。
旋即,薛母笑著看著令狐蟲問道,
“衝兒,我聽蟠兒說,你有事情找我?”
“若是豐字號的事情,你與蟠兒你們兩個,商量著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