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依次離去之後,
王子騰屏退堂中所有人員,獨自轉身走向首位椅子。
快靠近的時候,驟然直接癱在了椅子上,神色也是驟然變得異樣難看起來。
他哪裡不知道那傳令兵是冤枉的呢?
可是這等訊息太過震撼了!
揚州的反賊固然可以能快速佔領揚州,那是因為他們在此經營已久,透過各種手段蠱惑百姓,也能理解。
可鹽城,那等高強城池,居然攔不住區區烏合之眾?
若不殺其,只怕整個金陵,不帶反賊來攻,立時便要軍心不穩了。
沉思良久,王子騰對著門外喚道,
“來人!”
立即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對著王子騰抱拳躬身。
王子騰吩咐道,
“去,給剛才那個傳令兵家中發放二十兩銀子的撫卹!”
忽而又似想到了什麼,
“還有,你即刻以本官名義傳訊射陽備倭軍的王守備,讓其兩萬大軍據營而守,不得出軍營一步,即便賊山賊挑釁,也不得應戰!”
“務必讓他守好射陽大營,以配合朝廷大軍圍剿反賊,若此之前有半分差池,本官將上奏朝廷,將其滿門抄斬!”
“是,卑職領命!”
侍衛立即領命,轉身快步而去。
王子騰頗為感慨地看著堂外,捏了捏眉心。
“唉!希望一切都能來得及吧!”
……
金陵薛家府中。
外院一間房中,
令狐蟲看著手中的密信,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將手中的迷信直接塞入口中,嚼了兩下,直接吞入腹中。
旋即從自己的床下取出了一個小箱子,尋了一個二指寬的小紙條,以及一本鬼畫符一般的冊子。
對照著冊子,將一個個鬼畫符一般的團,寫在了紙條紙上。
待做完這些之後,
令狐蟲將紙條揣在懷裡,恢復了現場,轉身出了房門。
一眾下人侍女見狀紛紛向令狐蟲行禮,
“令狐管事!”
令狐蟲微微頷首,神色冷淡的快步走出了薛家大門。
但他沒發現的是,在門房裡,
薛蟠透過窗子縫隙,看著令狐蟲的背影,神色複雜莫名。
在他身後的薛家張管家,對著薛蟠微微欠身。
“大爺,您看要不要安排人跟著他?”
薛蟠眼眶微紅,神色複雜的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搖頭。
“不必了!還有關於此事,希望張伯可以為他保密,不要告知任何人知曉。”
張管家神色一驚。
“大爺,可是……”
薛蟠直接用力閉上了窗戶,轉身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張管家道,
“他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他是什麼人,只要沒做對不起我薛蟠對不起我薛家之事,那他就一直會是我薛蟠的好兄弟!”
張管家急的直跺腳。
“大爺,其人行蹤詭秘,說不得很有可能便是揚州……”
“夠了!”
薛蟠怒喝一聲,死死盯著張管家冷聲說道,
“張伯,我希望你不要忘記,這薛家如今是誰在做主!”
說罷,薛蟠拂袖怒氣衝衝而去。
張管家無奈搖了搖頭。
薛家後宅之中。
薛母在聽得貼身侍女喜兒的稟報之後,輕嘆了一聲。
“唉!罷了,且隨他去吧!”
“告訴張伯,最先發現此事的那個下人處理掉吧!”
“是,太太!”
等到侍女出去之後,薛寶釵從捲簾後盈盈走到薛母身邊。
薛母看著薛寶釵無奈嘆道,
“唉!當真是禍事了!你個這個孽障,才成器沒兩天,就……唉!”
薛寶釵微笑著搖搖頭道,
“媽,清風寨如今在揚州勢大,已成氣候,非朝廷朝夕可以剿滅。我們身在金陵,當早作準備才好。”
“無論如何,哥哥與您,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的。”
薛母輕嘆一聲點點頭。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
與此同時,
鹽城城東六十里地,射陽渠與鹽河交匯之地,
清風寨大軍才興修好的陣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