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試想一下,若我等一到金陵,便小覷那區區兩三萬的反賊,而大兵壓境,對方卻驟然爆出十萬之眾反賊來,屆時勝負又當如何?”
“即便僥倖是勝,也必然是慘勝。”
“事後,叫本官與諸將,又如何向聖上,向朝廷交代呢?”
一名指揮使似乎想到了什麼,驚疑不定的看著王子騰道,
“所以王大人您認為,此次反賊蠢蠢欲動,為的也便也是誘惑我金陵禁衛出動?”
王子騰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本官以為,反賊想要誘惑出是真,另有圖謀亦是真!”
“諸位可莫要忘了,根據探子來報,清風寨調動的人馬只有兩三萬人,其餘的,可都還在揚州盤踞,距離金陵只有一步之遙啊!”
眾人聞言皆是神色驚駭,倒吸一口冷氣。
沒想到這夥反賊,居然還有這等詭譎的陰謀。
就連先前叫喊最兇的幾個指揮使,也都是低下了頭去。
眼見士氣有些低落,王子騰笑著對眾人道,
“不過,請諸位放心,本官已去信皖豫魯之地與揚州交界的諸位總兵,請求其嚴防死守,務必不叫反賊踏過一步,且嚴禁任何物資出入,違者,以反賊罪之。”
“同時,本官已上奏朝廷,請聖上從各地調兵,前來助我等剿滅反賊。”
“如此便是能夠將這夥反賊,徹底困死在揚州之地,一網打盡。”
說著目光凝重地從在場所有人臉上掃過。
“而我們金陵禁衛,在朝廷大軍到來之前,所要做的,便是紮在金陵,變成拴住這夥兇悍的反賊的牢籠。”
“待得聖上批覆本官摺子一到,大軍壓境,同時分四面圍剿,屆時那清風反賊,便是有三頭六臂,也不過甕中之鱉罷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神色驚駭,凝重的驚愕的看著王子騰,心中震顫不已。
好一個不擇手段的王子騰啊!
如此計謀,必然可以將清風寨的反賊,徹底圍死在揚州之地,而後全盤剿滅。
畢竟朝廷是以全國敵一隅,區區一夥十數萬的反賊,又如何能夠抗衡?
但如此一來,整個揚州之地的百姓,乃至淮安府都被暫時拋棄,將淪陷為山賊的淫威之下。
天知道那夥反賊,被逼急了,究竟能夠做出何等慘絕人寰之事來!
王子騰這是以幾乎整個蘇地百姓的性命,來作為耗死清風寨的陪葬品啊!
面對眾人的目光,王子騰微微一笑。
雖然這等計謀,並非是他所出。
但作為臣子,很多時候便要自覺地將一些鍋,主動往自己腦袋上扣。
這方為為臣之道。
越是感受到清風寨那強大的凝聚力號召力,王子騰心中便是愈發能夠明白今上與太上皇兩位雄主那敏銳的嗅覺,以及勘破一切的洞察力。
他今日背下這口鍋,哪怕日後惡名加身,也自會有聖上照看,簡在帝心。
隨即王子騰見眾人沉默不言,深吸一口氣嘆道,
“所以本官在此重申,未得本官將令,嚴禁任何人擅動一兵一卒,以免影響大局!”
“但有違者,斬!”
許是王子騰這等驚天駭地,不擇手段的計謀,將眾將官員皆是震撼住了。
在聽到王子騰那殺氣騰騰的言語之時,所有人皆是無不渾身一顫。
紛紛起身朝著王子騰抱拳領命。
“是!”
眼見將眾人再次震懾住,王子騰微微鬆了口氣,微微點頭。
然而卻在此時,一名身插小旗的傳令兵,飛速衝了進來。
眾人的目光皆是被傳令兵所牽引。
傳令兵一進門,立即單膝跪地,朝著王子騰抱拳。
“啟稟總兵大人,鹽城急報!”
“兩個時辰之前,鹽城失守,被清風寨的反賊,攻下了!”
“什麼?!”
“鹽城被攻下了?”
“這才多久?今日才接到清風寨反賊動兵,這怎麼可能?”
整個大堂內瞬間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王子騰眉頭一皺,雖然心中也是驚駭,但還是故作平靜。
看著傳令兵問道,
“你且詳細將鹽城是怎麼破的,如實道來!”
“是!總兵大人!”
傳令兵應了一聲,便將打探來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