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忽然感覺脖頸間傳來一陣涼意。
“既然知道我已經控制了這裡,為什麼你們就沒有想到我會控制多個人呢?不想死就乖乖站起來。”
我身後傳來的是蒼老的男聲,仔細一嗅還能問道一股菸草味,讓我想起了才進門時候看見的那幾個抽菸的大叔。
我微微偏頭,另外兩人現在後頸上也頂著一把匕首。
又和之前一樣,他們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聲兒。
“你打算幹什麼?”我冷聲問道。
來者口中的語句很喑啞。
“我說過了,我想要和你合作。”
“當然,如果你拒絕,那就現在腦袋搬家。”
我內心開始打鼓,但是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從容的樣子。
“哦?那你可以試試要是我們死了,麻煩的應該是你才對。”
他們沉默了。
片刻之後,老闆娘從我們身後走了出來,走到對面那個女人身邊,先是把桌子上的帛書還有匕首收了起來,然後將那女人左右擺弄好一會兒,關節居然就此復原了。
恢復活動能力之後,對面那個女人忽然開始發笑。
“說說看,怎麼個麻煩?”
我沉聲道:“本來就正在被追殺,現在又鬧出了人命,你猜追殺你的人會不會發現?你要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現在就能動手了。”
她把手放到了桌子上,交叉著,好像正在思考,但是又雙目無神,沒有在看任何東西。
“好……好極了。你說得對,但是就算不能殺了你們,我才是更強的那一方,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利。”
江春泥聞言,嘴角忽然勾起個笑容。
“是嗎?是誰給你的這種自信?”
說完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她一個扭身躲過了身後的匕首,順便一腳踢在她手腕上,刀刃落地。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她丟出趁剛才說話的空擋摸出來的幾道符紙,上面畫的都是我未曾見過的圖案,穩穩貼在了襲擊者的頭上。
霎時間,除了我們對面那個女人沒有被貼符,其餘中招的人都好像洩了氣一般癱軟在地。
對面又一次成為了孤家寡人。
那女人的表情依舊是僵硬的模樣,但是眼神中多了一絲怨毒和震驚。
說實話,我也有些詫異,江春泥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好,之前和她在列車上合作,原來只是她小露一手罷了。
江春泥皺起了眉頭,看起來頗為嫌棄,盯著對方的眼睛。
“喂,我花了這麼多符紙來對付你,虧大發了,所以,你現在跟我們談生意,價格必須翻倍。”
那女人表情扭曲了一陣,最終長嘆一口氣,臉上露出苦兮兮的笑容。
“你們幾個,真的不是組織派來的?”
看她這幅比起之前要自然得多的苦瓜臉表情,我頓時放心下來,看來,她這會兒終於打算真的和我們攤牌了。
我裝作波瀾不驚,用手指敲擊著桌面,另一隻手撐著臉頰:“不是,我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不是。”
對面的女人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在我們每個人身上停留了好幾分鐘,最終才站起身來。
“好,各位,那之前的事情實在多有冒犯。看來幾位是需要我親自見面的貴客,之前的試探都實在是對不住。”
她把帽子再一次戴上,口罩也是一樣,走到我們旁邊開啟了門。
“那麼,幾位,請跟我來吧。”
看她這幅不再打算還手的樣子,江春泥對我們點了點頭,而後跟了上去。
那女人一路都沒說話。
跟著她,走進酒吧的後臺。這酒吧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在吧檯後面居然還有七八間休息室。
仔細一看,休息室外面放著大大小小許多的行李,在這兒住的人還不少。
那女人低聲解釋道:“這裡的老闆娘心善,會收留一些旅遊到這兒,沒有資金的人。但是有規矩,最多住一週,而且必須用一個故事和她交換住宿權利。”
倒是很符合麗都人的作風,文藝中帶了一絲浪漫。
“那你還真有臉,敢對老闆娘下手。”
女人走路的步子一頓,估計是被說中了還是有些心虛的。
就沒走多遠,到了盡頭。
女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
張然忽然低喝一聲:“小心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