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默了。
張然走上前，利落地直接兩三下，就把她臉上的口罩扯了下來。
這時候我們才發現，這居然是個女人，看起來頗為秀氣，是張圓臉，頭髮不長不短，盤起來壓在鴨舌帽下。
和上次來見我們的那個男人完全不一樣。
江春泥也顯得頗為震驚，不過馬上又恢復了鎮定。
那女人見自己已經暴露，不再掩飾她的情緒，努力的扭過頭來，惡狠狠瞪著張然。
“是誰派你來的？組織還是其他人？我告訴你們，不管是要我說出那東西的位置，還是要我回去，都不可能！老子當初鐵了心的就是要遠走高飛，休想老子再把它交回去！”
看上去溫潤的臉，加上這麼一連串粗獷的發言，給人一種極強的違和感。
張然摸了摸下巴，蹲下身，放輕了聲音。
“不，我們誰都不是。我們真的只是來度假的，但這些都不重要。你先告訴我們，你說的組織是什麼？”
那女人當然不信：“放屁，誰度假會隨身帶著軍刀？而且這種身手，又怎麼可能是外貿公司的人？”
張然聳了聳肩，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你說的沒錯，這些身份當然是假的，只不過我們到底是幹什麼的，你最好還是別知道。我就坦白說了吧，是你主動找上門來的，我們現在很不爽。”
說完，他對我使了個眼色，霎時間，我明白過來。
裝嘛，誰不會呢？
我也做出一副陰沉穩重的樣子，不再假惺惺地笑，而是走上前，站在了張然身後，俯視著她。
“我們不知道你所說的那些什麼狗屁組織是什麼，但是破壞了我們的假期就得付出代價。”
那女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幾下，彷彿面具一樣，一會兒愁一會兒怒，又顯出一絲猶豫。
最終她抬起頭看，向我們：“你們真的不是阻止的人？”
張然給江春泥使了個眼色，她三下五除二立馬把人家關節都給卸了。
那女人著實詭異，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叫出聲。
我順勢便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放到椅子上。
和剛才一樣的場景，只不過居高臨下的人變成了我們。
我坐在中間，一左一右是江春泥和張然二人。
那女人抬著頭愣愣的盯著我們，嘴巴一開合，像是一具木偶，只有眼睛還帶了少許的神色，讓我們認得出來這是個活的。
“你們怎麼知道這女人並不是我？”
張然翻了個白眼：“你兩次來的都不是同一個人，我們怎麼看不出來？”
“但，或許是團隊？你們又是怎麼肯定我是隻有一個人的……”
張然一下子沉默了，他總不能說我們一開始接到的任務就是捉拿你一個人吧？
我眼珠子一轉，咳嗽兩聲。
“一般人或許很難發現，但不好意思……我看到了。你控制到每個人身後都還留了不少痕跡，如果你能小心點，也不至於被我一眼就看出來。”
頓時，我看見對面的女人的臉色再次開始扭曲。
“原來如此，居然如此，你居然連這個都看得見……”
她看起來很詫異，好久之後臉色才恢復平靜，目光中多了一絲恭敬。
“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
我冷冷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對方，就這樣一直等著，我們僵持了有十分鐘，她最後還是先鬆口了。
“好，不願意講也沒事，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在先。我也是無意冒犯幾位，不如現在咱們就一筆勾銷，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砰！”
頓時，江春泥怒髮衝冠，那把匕首直接插在了木質的桌子上。
“老孃昨天晚上遭那麼大罪，你現在跟我說井水不犯河水，放屁呢？而且按你的說法，你現在是被那個什麼組織追殺，又和我們扯不清楚，要是之後麻煩找上我們怎麼辦？”
對面的女人眼睛盯著那把軍用匕首，看了好一會兒。
“幾位的意思，是想要如何？”
張然咧著嘴笑了起來。
“我們知道你遇到了麻煩，現在麻煩也算是和我們捆綁上了……只不過無利不起早，我們也算是生意人。這樣，我們幫你把麻煩給解決了，你……懂我意思吧？”
一邊說著，他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摩擦，做出在數錢的樣子。
對面的女人目光帶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