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話,張然就沉默了。
看他陷入沉思的樣子,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了一句:“但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你如果有什麼別的判斷也可以……”
誰知張然卻抬起了頭,眼神堅定。
“你的判斷是正確。我們就應該用對付倀鬼的方法來對付這兩個邪門玩意兒。”
有他的承認,我心中放心不少,微微頷首。
要說對付倀鬼,實際上也簡單。
一把糯米,一道符紙,加上一枚銅錢。
糯米和符紙抑制住本體的力量,銅錢拿來買倀鬼的命,三樣一起用在本體身上,就能超度倀鬼。
少了倀鬼這個幫兇,對付的本體應該會簡單許多。
“只不過,既然是實驗產物,你說的老方子不一定有用。”張然有些擔憂。
我忽然回想起自己在摸到那把黑白匕首的時候忽如其來的清醒。
“對了,之前那把會變色的匕首說不定有點什麼用。我是依靠著它才恢復的神智。正好現在咱們沒帶上年頭的銅錢,不如直接就以刀代幣,你看怎麼樣?”
說著,我將匕首拿了出來。
張然接了過去,檢視了一番,給出了肯定的回答:“能行。”
而後,緊鑼密鼓,張然帶著我算了一遍這周圍的風水,確定了臥室內最適合佈陣的位置。
我們商量完對策的時候,天還沒亮。
加上緊張了一晚上的副作用,我腦子有些脹痛。
加上張然說他來負責守到天亮,我也放心下來,回到了臥室,倒頭就睡。
再次醒來的時候,接近中午。
我是被一陣嘈雜聲給吵醒的。
我才睜開眼,面前出現的場景,就把我給搞得有些摸不到頭腦。
張然倒在地上,拉著江春泥的腳踝,江春泥面無表情往外面掙扎,想要出門。
“方啟!你總算醒了,快來幫忙!她忽然開始往外面跑,拉都拉不住!”
他這會兒手上已經被擦破了一塊皮,在地板上苦苦掙扎著,我連忙一個翻身,往江春泥的方向跑去。
看見我接近,江春泥也沒有任何反應,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門外,看起來頗為詭異。
她肩膀上的傷口在她的掙扎下,又一次開始滲血,情況不妙,我來不及管別的,一個手刀敲在她的後勁,她立馬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她這是怎麼了?”
我再次把江春泥扶回到自己的床上。
張然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撐在膝蓋上,長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原先她一直都好好的睡著,剛才忽然一睜眼,像是看見了什麼東西,就要往外跑。”
“看她瘋瘋癲癲的樣子,像是失了神魂。她難不成是中邪了?”
我此時已經在揹包裡找出一段繩子。
張然見狀,大驚失色:“喂,你這是打算幹嘛?”
我把繩子的一頭拴在了床上:“沒辦法,現在如果我們不拴住她,她醒了之後還會繼續鬧的。你應該也感覺到了,現在她的力氣就大得離譜,我們倆一起上也不一定能贏。”
張然身子骨比我還弱,自然理解我是什麼意思,聽完立馬就上手,跟我一起,把江春泥的手腳捆住。
這場景著實有點詭異,兩個大男人把一個女人捆在床上,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片刻之後,醒過來的江春泥也是這麼想的。
她醒過來之後,察覺自己手腳都被捆住,立馬皺起了眉頭。
“靠,你們兩個幹嘛呢?活膩了是不是?”
張然才和我換班,休息沒多久,這會兒又被吵醒,聲音有點虛:“你之前鬧著想要跑出去,我們沒辦法,只能把你拴起來。”
江春泥一翻白眼。
“放屁,我怎麼不記得這件事情?你們兩個別唬我,老孃正常得很。”
我情不自禁和張然對視了一眼。現在她確實比起之前要正常了很多。
難不成她現在又恢復正常了?
但是出於謹慎,我沒有因此就給她鬆綁。
我思考了一會兒,沉聲問道:“那你記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嗎?”
她的表情一滯,雙眼又放空了片刻。
就在我以為她又要失去意識開始發癲的時候,她忽然眨了兩下眼睛。
她撇著嘴道:“還能幹什麼?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們一起抓那個髒東西嗎?後半夜我被那玩意兒控制了,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