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哎喲一聲,趕緊回去拿了今天才蒸好的餅子,直接塞到了他的懷裡。
“拿出去吃,不夠了再來拿。”
頓了頓,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說讓周應淮等著,她去擠羊奶來。
人還沒走呢,就見玉丫頭哭著跑過來。衣服上噌的全是雪,不知道路上摔了多少跤。
“爹!哥咳血了!”
周應淮臉色瞬間一遍,轉頭就往家跑。
玉丫頭抹著眼淚趕緊跟上,可一心急又摔了一跤。
趙氏趕緊把她扶起來,玉丫頭一把將她推開。
“趙奶奶你別碰我,我家有病人。”
哭著說出這句話,玉丫頭又轉頭跑了。
趙氏又急又氣。
一個五歲的丫頭都知道這些,簡直叫人心疼。
聽見家中小孫女又哭起來,趙氏咬咬牙,只能衝著早已經追出去的玉丫頭喊:“丫頭你小心些,我這就去找你吳伯伯!”
說罷,趙氏回家背起小孫女兒,關上大門就趕去了吳家。
周應淮趕回家時,樂安正趴在主屋門檻上哭。
他一把將女兒撈起來,轉而送到玉丫頭的房中,這才趕緊去了少禹房裡,將已經快要墜下床的少禹一把拽起來。
“爹……咳咳!”
少禹說話都沒力氣了,但還是懂事的捂住嘴巴再咳嗽。
周應淮用被子把他裹起來,背在身上便要出門。
“爹!”
玉丫頭才跟到家門口,見他要揹著少禹出門,便指著外頭道:“趙奶奶把吳伯伯喊過來了。”
才剛說完,吳誠已經跑過來了。
因為動作太急,他的面巾都要扯下來了。
看見周應淮已經揹著少禹出來了,他一邊揮手讓趙氏趕緊走,一邊又趕緊把面巾扯上去。
“快送回屋裡,交給我。”
周應淮才把少禹送回屋,剛躺下,吳誠就進來了。
簡單的把銀針消毒後,他喊著周應淮:“把他摁住了。”
周應淮知道他要下針,卻不知道他下手這樣狠。
少禹疼得瞬間痙攣起來,周應淮這樣大的力氣都差點沒壓得住他。
樂安鬧著要找爹爹,玉丫頭趕緊將她拉回來,小娃娃正在哭鬧時,少禹一聲痛喊愣是把樂安嚇得往玉丫頭懷裡鑽。
玉丫頭同樣嚇了一跳,只得緊緊抱著樂安躲在房中。
眼淚沒憋住,大顆大顆往下掉,又不敢哭出聲,只能緊緊抱著懷裡什麼都不懂的小妹。
印象裡,她哥可是很能忍的,哪怕之前在後娘打罵,被爹爹罰跪,甚至於被獸夾弄傷也沒見他喊一聲疼。
這樣能忍痛的人現在卻疼得大喊。
那他究竟得有多疼啊!
幾針之後,少禹才停了痛喊,身子也不再掙扎了。
周應淮跟吳誠出了一身的汗。
“你家少禹……”
才剛說了這四個字,卻見周應淮鬼魅般的又跑了出去。
吳誠正在疑惑間,就聽周應淮的聲音在隔壁響起。
“卿卿,你大聲些。”
傅卿實在虛弱,又努力的攢著力氣,:“少禹……”
她話都說不清了,但周應淮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放心,吳誠在呢,他剛才給少禹下針,弄疼了少禹而已。”
傅卿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聽清楚了沒有。
吳誠拔了銀針,仔細的消了毒,重新裝回診包裡,最後才終於得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收好了自己的東西,他才解開少禹的衣服。
屋裡光線太暗,他又把油燈拿過來一些,這才細看著少禹身上的那些血斑。
瞭解之後,吳誠才幫他把衣服重新穿好。
等弄好之後,吳誠才離開這間屋子。
“吳大哥,你來看看我媳婦兒。”
吳誠進了主屋,先看了看傅卿的狀態,又給她把了脈相。
“比你兒子好一些。”
周應淮神情並不輕鬆。
一個是自己養大的兒子,一個又是要相守一生的媳婦兒。
吳誠管不得他心裡怎麼想,只把剛才沒說完的話告訴他。
“當時錢文廣只是喘不上氣,我施了針,又服了藥,疫症才慢慢消失。相比起錢文廣跟你你媳婦兒,你兒子的病情要更加嚴重,我並無把握能把他治好。”
周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