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淮神情一震。想再問幾句,可吳誠已經跑遠了。
“他說的都是真的?”
“吳誠在太醫院裡混過,醫術自然不必多說。只不過短短兩天時間,那些高熱的鄉親們已經逐漸退了燒,身上有血斑和淤塊的也沒有再擴散。”
傅卿抿了下唇角,“他既然這樣說,那肯定是已經有十成的把握。”
到底是有多少的把握她並不知情,只是為了讓周應淮安心,所以才說了十成。
周應淮心口一窒,腳步不由的往前了幾步。
傅卿嚇得連連後退,直到周應淮停住腳步,他們之間隔出安全的距離才作罷。
“你別過來。”
周應淮啞然,“我只是想抱抱你。”
一句話,叫傅卿鼻酸眼澀起來。
她緊抿著唇,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哭聲就要溢位來了。
而周應淮見她倔強的抿著唇,一聲不吭的杵在那裡,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好,我還是兩日後過來。”
頓了頓,他又不忘叮囑:“還是這個時間。”
傅卿點頭,揮揮手讓他趕緊走。
周應淮有些無奈,也揮揮手,示意她先回去。
傅卿咬咬牙,當真轉身就走了。
“等等!”
周應淮這一聲又把傅卿的心提了起來。
她轉身,卻見周應淮扔了一捆偏黃帶綠的葉子過來。
“這些是馬文光託我帶回來的葉子,說給那隻母羊吃的。”
傅卿點頭,把那捆葉子拎起就這麼走了。
周應淮一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看著她的背影,直至看不見。
他眸心沉了沉,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傅卿趕回家中,少禹見她眼眶通紅明顯是哭過,小子立馬蹭的從凳子上站起來。
“娘,誰欺負你了?”
傅卿吸了吸鼻子,“沒有。”
少禹可不相信。
他拿了小弓箭就要出門,“是不是陳塘山家?我現在就找他們去。”
“別去。”
傅卿吸了吸鼻子,“是我剛才看見你爹了。”
少俞一愣,這才默默收起了弓箭。
“我爹來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你哭什麼?”
才剛說完,少禹臉色突然一變。
“我爹怎麼了?”
難不成,他爹也得瘟疫了?
才說著,玉丫頭也跑了出來,一把撲進了傅卿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爹也得瘟疫了?他高燒了嗎?身上有紅血塊嗎?”
玉丫頭哭得好傷心。
“爹是不是要死了?”
傅卿哭笑不得,“瞎說。”
她把玉丫頭抱起來,又喊著少俞一塊進去主屋裡暖和暖和。
屋裡燒著炭,暖和和的,房門掩著一半,能斷斷續續的聽見他們母子幾個的聲音。
“爹爹好得很,吳伯伯說過幾日就能回家了。”
“真的?”
玉丫頭跟周應淮和解後,雖然有時候還是會鬧點小脾氣,但總的還說還是很擔心爹爹的。
現在聽說爹爹沒事,小丫頭也就放心了。
“爹還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就問問你的學業,問問玉兒的個頭,問問樂安會不會喊爹爹……”
周應淮有些慚愧,這些話他都沒說過,都是媳婦兒自己說的。
他當時只想著傅卿,對孩子也只是簡單問了一句卻沒想到少禹跟玉丫頭都盼著他的關心。
周應淮恨不得打自己兩拳。
旺旺!
兩聲吠叫,聲音不大,帶著點高興,又有點畏懼。
周應淮低頭看去,見那隻小奶狗躲在遠處,尾巴搖的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他已經好久沒在家了,沒想到這隻小奶狗還記得他。
可他離家時小奶狗還怕他怕得不了,生怕周應淮再踢他一腳,現在要搖著尾巴討好,真是不長記性。
“小白?”
少禹聽見狗叫聲,忙走出來看。
聽見腳步聲,周應淮打消了再去看他們母子幾個的念頭,又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
傅卿跟孩子們待了一會兒就拿著那捆草去了趙氏那裡。聽說他們過一陣子就能回家,趙氏不禁紅了眼眶。
“回來就好,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