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生氣,周應淮才找回幾分理智。
他緩下語氣,“沒送到北境,只是送到幽州。”
“你瘋了?”
傅卿不敢置信,“聽說幽州乾旱尤為嚴重,那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你竟敢把他一個人扔在幽州?”
他們出門時只帶了兩張素餅,兩個裝水的竹筒。這些光在路上都不夠吃,更別說在幽州要怎麼活了。
她一把將樂安抱回來,要把周應淮往外推。
“你去把他找回來,快去!”
周應淮巋然不動,她氣憤不過,又捏著拳頭要把他打出去。
“你把我兒子找回來!”
傅卿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少禹雖不是他親生,但她養了他這麼久,早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
她是個做母親的,自己兒子被送走她怎會不氣,不急?
女子的拳頭能有什麼力氣,打在他身上還不是跟撓癢癢似的。
周應淮抓住那隻拳頭,儘管滿身疲憊,但還是想要跟她解釋。
還沒開口,周應淮就聽見傅卿喊了這麼一聲。
“丫頭?”
經她這麼一喊,周應淮才想起玉丫頭來。
轉頭看見,見玉丫頭僵在那裡,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就只是直愣愣的看著他。
玉丫頭是最愛哭鼻子的,現在樂安都扁嘴要哭了,她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周應淮心裡咯噔一下,放開傅卿走到玉丫頭身邊。
誰知玉丫頭半晌不出聲的玉丫頭突然問:“我以後不能做你的孩子了嗎?那你也會把我扔了嗎?”
周應淮如鯁在喉。
傅卿這才想起周應淮剛才說的話,腦袋頓時空白一片。
“你剛才說什麼?他們,不是你的孩子?”
事到如今周應淮也不該瞞著了,“他們確實不是我親生的,他們是我從北境帶出來的。”
傅卿怔了怔,隨後轉身把大門關上。
周應淮的聲音又從她身後傳來,“當年北境內亂,我帶著他們一路逃到這裡,怕惹來禍端才說這是我的孩子。”
“賀之陽,你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嗎?”
傅卿清冷的一句話讓周應淮愣住。
“殷禮文告訴你了?”
她搖頭,“我要聽你說。”
周應淮擰了下眉心,復而又鬆開。
他在北境的這二十多年在短短一盞茶的時間裡就說完了。雖然早猜到兩個孩子的和他的身份,但親耳聽見周應淮承認,傅卿心中還是亂成一片。
她知道他曾經富貴過,卻不知道他是這樣大富大貴。
她知道自己比不過少禹跟玉丫頭的生母,卻不知道懸殊差距這般巨大。
難怪殷禮文看不起她,一意孤行的想要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說完了那些舊事,周應淮又提起了現在。
“若不是他動了心思,我不會把他送過去。”
才剛冷靜下來的傅卿猛然起身,“就因為這樣你就把他送到幽州?你當初豁出性命才把他們從北境帶回來,如今你又要把他送回去?”
“如果他一直留在北境,或許還能學些自保的手段。可是他自從記事起就一直長在鄉野,你把他扔在幽州,他能活嗎?”
她哭紅了雙眼,雙手緊緊抓著周應淮的衣裳。
“乾孃是年老病重,但少禹才七歲!他對北境好奇你可以與他說北境,等他長大了若真還是放不下,再讓他回去就是。可如今,他還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孩子!”
周應淮轉過頭,不讓她看見自己眼裡的情緒。
“我已經託人照顧他了,他不會有事。”
傅卿指著樂安,“若是哪天我把樂安扔在了別處,你會如何?”
周應淮心疼了一瞬。
“玉丫頭年紀小,會哭會鬧,可是少禹聰明,他不爭不搶,這般懂事也只是為了讓你能多誇他兩句。”
“你不疼他就算了,怎麼還敢把他扔在那裡。如今他直到不是你親生的,只會覺得你不:()後孃難當:我靠暴富養崽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