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個短命鬼對我幹了什麼?”
她揪著撕壞的衣服,又抖了抖身上怎麼也拍不乾淨的灶灰。
“看見沒有?這都是你家那個短命鬼乾的!”
傅卿冷眼看著,“短命鬼說誰?”
“說……”
傅婉剛出口才察覺不對,惱羞成怒竟揚手想打人。
傅卿穩穩截住那隻手,用力甩出去。“怎麼,有力氣了?會罵人,還會打人了?”
側房窄小,本就施展不開,甩出去時那隻手撞上了牆壁,疼得傅婉張嘴就喊。
誰曾想才剛發出個音來,傅卿已經抓著手裡的抹布手快的塞進她嘴裡。
“嘴巴太髒了,姐姐給你擦擦。”
傅婉把抹布拽出來,彎著腰在旁邊乾嘔幾聲。之後又趕緊直起身子,捂著嘴巴強壓下嘔吐的感覺。
她只吃了一個饃饃,要是都吐出來晚上豈不是要餓肚子。
“我現在能留你吃喝,讓你有屋子遮風擋雨,你就該自覺些。明天起,你要麼幹活,要麼走人。”
她走到門邊,剛要開門,手上動作突然頓住。
“再讓我聽見這種話,我下回會撕了你的嘴。”
說完這些傅卿才離開,開門瞧見周應淮領著兩個孩子站在門外。周應淮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少禹卻是一臉不爽。而玉丫頭抱著花姐兒,緊張的不得了。
傅婉心裡竄著火,還想把門砸上,抬眼瞧見周家人都站在門外,嚇得趕緊縮了回去。
少禹語氣不耐,聲音不帶遮掩,“摔壞了我的房門,她會賠嗎?”
玉丫頭牽著周應淮的手,底氣頓時足了不少,喊起來格外大聲。“會!”
“那成,反正我的房門早該換個新的了。”
頓了頓,他又說:“屋子太窄了,要不直接把她關裡頭,讓她狗急跳牆,直接把房頂掀了才好,還能賠個大房子。”
玉丫頭一聽,果然有理,一邊繞過傅卿,探著個小腦袋的給藏在屋裡不敢露面的傅婉出著餿主意。
“你!你們!”
傅婉氣得腦門生疼,扶著床沿直哼哼。
“太晚了,都去睡吧。”
兩個孩子聽話的回了玉丫頭的屋子,傅卿與周應淮也回了主屋。
到底是她帶回來的麻煩,傅卿心裡多少有些慚愧。
“等她傷好了,我立馬讓她走。”
周應淮抖了抖原是少禹的新被子,雖然對兩個大人來說是短了些,但這兩天天熱,漏一雙腳倒也涼快。
他語氣如常,“我又沒說什麼。”
話音一轉,他突然說:“讓她幫著家裡做些活也好。家裡的水快沒了,明天你讓她去提兩桶來,樂安太小,你只管帶孩子就行。”
翌日天還沒亮,周應淮與少禹就出了門,下山時,少禹手裡抓著一隻山雞,周應淮手裡抱著一捆竹子。
傅婉聽見廚房裡的動靜後立馬開了門,聞著味兒的奔過來。
“今天吃什麼?”
傅卿掃了她一眼,“把桌椅抬到院子裡來。”
傅婉沒動,只依在門上眼巴巴的看著鍋裡的東西。直到傅卿冷眼掃過去,她才不情不願的過去搬桌子。
當初做這張八仙桌的時周應淮可是用了心的,不僅做工漂亮,也沒有多少重量,輕輕鬆鬆就能搬得動。可傅婉卻將桌子一拿一放,摔得砰砰響。
坐在雞圈旁抱著花姐兒的玉丫頭莫不做甚的看著,等她把桌子放好不再挪動後才說:“你想給我家換個桌子嗎?”
還在心裡得意著的傅婉立馬喪了臉,再把去拿椅子時已經不敢這麼用力了。
周應淮跟少禹回家時,傅卿剛好把飯菜都端上來。傅婉剛要坐下,見他們回來,立馬嚇得從凳子上躥起來。
那雙眼睛打從看見周應淮時就挪不開。
這男人,真好看啊!
周應淮今天帶了頂草帽,稍稍低頭時只能看見線條分明的下顎輪廓,沒來得及刮的胡茬越顯得他男子氣概。身材本就高大威猛,如今又抱著重物,臂膀更顯得有力。
傅婉心砰砰直跳,忍不住的想要觸碰……
“幹什麼?”
手還沒完全伸出去,傅婉便被少禹這一聲嚇得立馬所回手。下一瞬,看見他手裡抓著的那隻山雞,頓時驚喜。
“這是山雞?真好看。”
她跑到跟前來,摸不到周應淮,還摸不到山雞?
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