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村裡時已是半夜。
聽說他們從山裡帶了放獸夾的外鄉人,除了老弱,下不得床的,兩河村幾乎家家戶戶都都趕了過來。
水井邊,大家手持火把,憤怒的看著這幾個外鄉人。
這些外鄉人目光躲閃,但每個人都是鼻青臉腫,全是捱打的痕跡。
特別是在看見周應淮他們這夥人時,更是不自覺的打了個寒。
他們一路被打下山,後面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被打的摔下來,只是踩空了才摔下來。
反正到達山腳時,他們慶幸自己還活著,但也後悔自己還活著。
兩河村這幫人,下手真狠啊。
老劉頭努力的挺直腰桿,勢必要把話事人的氣勢擺出來。
可他不知,有周應淮在,他再大的氣勢也算不得什麼。
馬文光回家把趙氏背了過來,馬月姑跟在後頭,身後又是那三個女兒。小寧兒睡的正香,吳芝儀腳步虛浮不好走夜路,就留在家裡。
他們到的時候,老劉頭正指著這些硯山鎮的外鄉人痛罵。
馬月姑一下子就看見了那個高大的男人,再看兩眼,周應淮鋒銳的眸子立馬掃了過來。
她只覺得後頸一陣寒涼,嚇的立馬收回目光,再也不敢抬頭看周應淮一眼。
馬月姑心有些慌,這男人,當真是個獵戶?
見他們過來,老劉頭指著趙氏說道:“幸虧那一日傷的是個大人,若是她家一歲的小孫女,你們幾個誰來償命?”
這幾個外鄉人各個低著頭,誰都不敢說話。
趙氏氣得破口大罵,聽得大家也跟著痛罵兩句。老劉頭則是語重心長,苦口婆心。
說完了這些,老劉頭才問周應淮,“這些人你想怎麼處置?”
頓時,硯山鎮這幾個人急了。
周應淮這麼狠,要是落在他手裡,大家還有活路嗎?
“我們真的只是為了捕獵,傷人實屬意外。你們,你們可不能殺人,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們都已經過答應以後絕不踏足你們兩河村的地界,你們還要怎麼處置?”
其他人也跟著喊起來,只是在看見少禹拿起弓箭那一刻,又瞬間閉了嘴。
“明日一早,我帶著他們去衙門。”
周應淮一開口,這些人嚇的臉都白了。
這麼點事兒還要把他們送進衙門?
“你們是硯山鎮的人,我們兩河村管不到硯山鎮,以後你們反悔再來傷我們兩河村的人,我們又上哪兒說理去?”
周應淮開口,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當天晚上留下兩個人看守,其他人各自回家。
“爹,我留下來。”
周應淮看了少禹一眼,點了點頭,應下來。
春生爹站出來,“我也留下來。”
周應淮搖頭,“不用,讓他自己守。”
所有人都驚了。
讓少禹一個人守?
他只是個孩子啊。
周應淮早已經走了出去,大家見了,雖然不放心但也都回去了,果真就留著少禹一個人守著這些人。
春生都已經要回到家來了,突然又跑了回去。
“周少禹,我留下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