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眾人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陳父書房。
陳將軍站在書房中央,身姿筆挺卻難掩悲痛,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努力平復內心的洶湧波濤。
緩緩開口時,聲音沙啞而乾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艱難地擠出:“晚晚被擄走後,那些惡徒…… 那些惡徒簡直喪心病狂。
他們把晚晚囚禁在一個陰暗潮溼的地方,用鐵鏈鎖住她,像對待牲畜一般。他們肆意地嘲笑她、辱罵她,把她當作取樂的玩物,逼她像狗一樣的生存,肆意凌辱她。”
陳將軍的拳頭緊握,關節泛白,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這書房點燃。
“更可惡的是,他們…… 他們還輪流侵犯她,晚晚每一次拼命地掙扎、反抗,卻只換來更加殘忍的折磨。
而且晚晚幾次求死也都被強得救回,而後在繼續折磨。”
陳天翔在自己房間內,守著林晚晚,那曾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如今卻似被抽走了靈魂。
只剩一具行屍走肉般的軀殼,口中不斷喃喃著 “殺了我、殺了我”。
那絕望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帶血的利刃,反覆切割著陳天翔的心,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他幾近窒息。
他的雙眸盈滿血絲,淚水在眼眶中洶湧打轉,卻被他強忍著,那倔強的神情下是無盡的悲慼與心疼。
婷兒救回晚晚後,對其中詳情絕口不提。
這讓陳天翔彷彿置身於一團迷霧之中,滿心都是對真相的渴望與對晚晚遭遇的恐懼。
他望著晚晚那空洞無神的眼睛,彷彿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內心的痛苦如洶湧澎湃的驚濤駭浪,不斷衝擊著他搖搖欲墜的理智防線。
這份對真相的執念,在他心底瘋狂蔓延,如野草般肆意生長,逐漸遮蔽了他所有的思緒。
他緩緩起身,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輕輕為林晚晚掖好被子,彷彿這簡單的動作能為她驅散些許陰霾。
而後,他似暗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轉身,腳步雖輕緩卻帶著無法抑制的決然,向著父親的書房潛行而去。
他的身影在迴廊的陰影下顯得格外孤寂落寞,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狹長而扭曲,恰似他此刻糾結錯亂、痛苦不堪的內心對映。
來到書房外,他大氣都不敢出,耳朵緊緊貼在門上。
每一個傳入耳中的字眼都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間,令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當那殘忍至極、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如惡魔的咆哮般鑽進他的耳朵時,他只覺腦海中 “轟” 的一聲巨響。
仿若有什麼東西在靈魂深處徹底炸裂。
憤怒與痛苦如同洶湧噴發的火山岩漿,瞬間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
他的雙眼瞬間佈滿血絲,那眼神似燃燒的火焰,滿是瘋狂、決絕與無盡的仇恨,整個人彷彿被來自地獄的惡魔附身,陷入了癲狂的境地。
他猛地推開書房的門,門板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他裹挾著一身的凜冽寒意與濃烈得化不開的殺意。
如同一頭髮狂的怒獅,徑直衝著林相怒吼道:“我要殺了林錦華!”
那聲音中飽含的憤怒與仇恨,彷彿能將這書房的空間都震碎。
陳父與林相正沉浸在悲痛與凝重的氛圍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和陳天翔如惡魔般的怒吼驚得魂飛魄散。
陳父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與惶恐,嘴巴微張,半晌才回過神來,聲嘶力竭地大喊:“天翔你冷靜點!”
他的聲音因過度的驚恐而變得尖銳,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傾,似乎想要在第一時間制止住已然陷入瘋狂的陳天翔。
林相則臉色煞白如紙,身體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懼,他怎麼也想不到,陳天翔會在此時以如此癲狂的姿態出現,並喊出這般駭人的話語。
陳天翔仿若被複仇的怒焰徹底吞噬心智,雙眼通紅似血,那眼神中燃燒著的仇恨足以將這世間的一切理智焚燬。
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瘋魔般地從府中疾衝而出,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