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看了看信,看了船票,又看了邵溫韋這段時間的銀行來往款項記錄。
果然有一筆大額款項進賬,匯款人正是寫信人。
沈淮冷笑一聲:“邵溫韋死了沒,沒死的話帶回巡捕房。”
不要在醫院浪費納稅人的錢了,反正就算現在救活,過幾天也要死。
於英勳應著。
沈淮又道:“去給我辦出院手續,我要親自審他。”
這一下於英勳不敢應了。
“萬萬不可。”於英勳說:“老大,我去審,您看我去審行不行,保證給您審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點兒遺漏都沒有。就是他家屋裡的耗子洞藏了幾個耗子,我也給您問出來。”
旁人也紛紛勸。
沈淮現在這狀態確實不能出院,哪怕多住幾天,好歹等傷口穩定了再說。
主治醫生也來了,表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給沈淮辦出院手續。
就他目前這情況,現在出院,不用兩個小時保準因為傷口崩裂大出血回來。
沈淮只有好作罷。
怕沈淮反悔,於英勳立刻就押著邵溫韋走了。
花菱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也跟著父母回家了。
花母摟著花菱沙,心肝寶貝的低聲哄,這幾天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回去可得好好補一補。
一撥一撥的人走後,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只剩下沈淮和白嘉月,一旁站著朗嘉譽。
白嘉月說:“那,我也先走了,沈探長你好好休息。”
沈淮點了點頭,點完發現不對。
這是白嘉月的病房啊,要走也是他走。
白嘉月也反應過來,頗為尷尬。
“我走,我走。”沈淮道:“你也好好休息,有什麼情況我會告訴你。”
巡捕推著沈淮的輪椅出去了,現在,就是進一步搜查康瑞實驗室,以及審問邵溫韋。
他們這實驗室,以研發新藥為名,還不知道幹了多少殺人害命的事情,邵溫韋死十次八次都未必夠。
邵溫韋上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拉下來。
實驗室裡所有的研究員,都被抓進了巡捕房。
都在一個實驗室,完全不知情恐怕很難。但是也未必知道太多,要不然的話,他們怎麼不跑呢?
康瑞實驗室裡的檢查,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眾人沒等多久,法醫便來了電話。
“探長,我們在暗室裡挖出來六具骸骨,都是女性,年紀都不大。應該就是之前失蹤的六名女性受害者了。”
沈淮皺了皺眉頭:“她們不是才失蹤的嗎?怎麼會這麼快變成白骨。”
“屍體被用藥物處理過。”鮑俊遠說:“如果屍體不處理直接掩埋,體積大不說,很容易腐爛發出異味,引起別人的懷疑。但處理成白骨,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別的地方幹這事情可能很難,但是一個醫學實驗室,就很容易了。
真是太兇殘了。
沈淮還有一點擔心。
“這些骸骨……現在可以分辨出哪一具,是什麼人的嗎?”
都埋在一起,受害者家屬來認領,又該怎麼辦?
那邊頓了一下,說:“不行。”
沈淮沉默了。
鮑俊遠低聲道:“探長,其實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案子。受害者不止一個人,多人骸骨從同一個坑穴中被取出。”
“後來是怎麼辦的?”
沈淮畢竟是個新人,還真不懂巡捕房的慣例。
鮑俊遠道:“不讓受害者家屬知道就好了。”
不要把六具屍體放在一起,讓受害者家屬去辨認。除非身體有明顯區別,不然就是爹孃也認不出只剩下白骨的孩子。
他們只會為難,會難受,勉強認領走自己孩子的骸骨之後,回家會越想越不放心。
萬一認錯了,怎麼辦呢?自己的孩子,是不是還在某處受苦。
鮑俊遠道:“我們只要讓他們分開來,讓他們直接認領就好了。”
一次一副骸骨。
受害者家屬根本就想不到其他,這樣自然不會有糟心的難受。
沈淮沉吟一下,同意了鮑俊遠的意見。
將骸骨下葬,其實是對活人的寬慰。
“我可能還要在醫院住幾天,這事情交給你跟進。”沈淮道:“找幾個脾氣好的,好好寬慰死者家屬。”
那邊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