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地處斷情崖邊上,一方水土的確有獨特的地方。
斷情崖能在冰天雪地能開花,這裡同樣如此。
花五顏六色,很雜,但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片鮮豔的紅,那是獨屬於娑蘿的顏色。
微風襲來,花草搖曳,天空明月透下朦朧月光,溪流潺潺,清泉流響。
一條小徑從這一片野生花海直通後方。
在懸崖前方有兩間茅屋,屋外一棵枯樹,樹下則是一方石桌。
震撼!
不僅是喬心此刻看得呆住了,就連凌君玄都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這是幻境還是現實。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此刻驚呆了兩人。
“好美!”喬心由衷感嘆:“沒想到這斷情崖下,竟然是這樣一種風景。”
她說著,已走進這片花海,看著傲然其中的娑蘿,清冷的臉上露出了恬靜的笑容。
伸手輕輕劃過花枝,她整個人都被巨大的震撼和喜悅填滿。
“是啊!這地方似乎是原生的,但旁邊的茅屋和古樹則像是有人結廬而居後留下的。”凌君玄也感慨一聲。
感受這一番場景,他內心的所有情緒在這一刻彷彿都被封存,有的只是對這裡的震撼和淡淡的寧靜。
他跟著喬心往前走,兩人一前一後。
月光將影子拉得很長。
“君玄,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喬心回頭,拔下了頭上的娑蘿簪,然後放在了路邊的花前。
簪子的顏色和雕刻的花紋,竟然和這花海中的主花顏色一致。
凌君玄一頓:“杜鵑?”
喬心微笑:“也對。但我們這裡不這麼叫的。”
她說著,隨手摘了一朵,握在手裡,眼神清澈:“我們這稱娑蘿,西都之外則格桑。”
“格桑花開,絢爛一夏……當地人視其為象徵著愛與吉祥的聖潔之花。”
“好看嗎?”
她說到後面,不自覺的將花放到自己臉邊,笑容很純真。
“……”
凌君玄看得一呆,呼吸竟然緊促了幾分。
不怪鎮北王意志力不堅定,實在是這夢幻般的場景配合上此刻反差極強的女子溫柔,誰來了,高低也得呆住幾秒。
還好,喬心並未讓凌君玄難堪,察覺到自己的問題比較不妥之後,她微笑道:“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好。”凌君玄點頭。
兩人繼續往前,在這一片花海中穿梭著。
十幾秒鐘後,兩人來到了茅屋前。
茅屋在風霜和雨水的洗刷下已經很破舊,裡面蛛網陳結,顯然很久沒住人了。
外面的枯樹下石桌也佈滿了葉子,上面橫豎線條很多,兩人看去,竟然是一張棋桌。
左右兩邊的石罐裡有黑白棋子,看那打磨的程度,很顯然是從西邊撿的。
從這茅屋的正面,出門就是一片花海。
很難想象,以前住在這裡的主人,每天起床有多麼的舒服。
在花海路口的起始點有一顆半人高的石頭,上面用劍氣刻著一行小詩,似乎是此間主人的感慨,又似乎是真實寫照——
【山原難得幾回春,披雪懷冰寄此身。
只許雲天分野豔,不同梅李競香塵。
微軀瘦損猶無憾,素色妝成每自珍。
或問千江東逝水,憑誰憐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