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見凌君玄愣住，感覺自己語氣也有些唐突了，畢竟兩人身處兩個不同陣營，甚至還是敵人。
她落座舉起杯子，以喝茶掩飾尷尬。
凌君玄面色略微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確定這女人不是消遣自己後，也坐在了她對面。
“七年前……他就去世了。王妃明知故問？”
“啊？”
王妃聞言驚呼一聲，隨後手中茶盞直接摔碎在了地上。
“王妃！”兩個大宗師連忙上前，一個扶住她身子，一個快速清理留在她腳邊的碎片。
“不可能……驚龍從未提過他去了，這不可能的！他那等豪傑……”王妃神情難過，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甚至，連站都有點站不穩。
這打擊簡直跟死了老公差不多。
凌君玄在旁邊看著欲哭無淚的王妃，一時間內心也有些感慨。
論魅力，老頭子還真很強。
或許他也沒想到，七年之後，竟還會有人聽聞他的死訊，傷心落淚吧？
該不會，這王妃曾經真的跟老頭子有一腿吧？
“王妃？”凌君玄忍不住開口：“你跟我師傅——”
“你是他的徒弟，那我也託大，喊你一聲小玄……”王妃臉色還有些慘白，勉強笑了笑：“你不要多想，很好的朋友罷了——龍皇、我、義絕、意如、意柔還有我家王爺，我們六人年少時在龍都曾是好友。”
聞言凌君玄點了點頭，這些舊事偶爾老頭子喝醉時也會透露幾句，只是當時多是提女的和東方無敵，沒想到楚驚龍和老頭子曾經竟也能玩到一起去。
說是朋友，但這王妃眼神中的痛苦卻是無法假裝的。
她肯定也是老頭子三個老情人之一。
除了她，剩下那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自己亡故的師孃。
那剩下一個呢？
“原來是這樣——但師傅七年前走的，王妃再怎麼也不至於現在才知道。”
聽到這話，王妃臉色尷尬，帶著幾分紅暈，小聲道：“年輕時我……我曾仰慕你師傅許久，後來嫁給我家王爺就沒再聯絡過了。”
“我家王爺那脾氣你也瞭解，這些年我深居簡出，所有訊息都是他告訴我的，除了生活上的事外，其他的他從未跟我提過。”
果然。
楚驚龍人品怎麼樣，跟自己有沒有仇先不說，寵女人這一點凌君玄現在是真有點佩服。
身處王府，權力和財富中心，他是怎麼做到將王妃保護得這麼好的。
或許這就是真愛吧……
這下凌君玄有些為難了，這王妃——殺不殺？
王妃看到他眼裡的掙扎，似乎像是明白什麼，微微一笑：“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了卻這樁心願的，曾經六個老友，如今訊息都知道了，我也沒其他牽掛了。”
“我嫁給平西王，那便嫁雞隨雞，生死同穴。往事都消散了，鎮北王不用有其他顧慮。我雖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恩怨，但今日之後，我們就當沒認識過。恩仇怎樣，還是怎樣。”
聽到這話，凌君玄點頭：“好！”
王妃見他點頭，才笑了起來：“今天你告訴我你師父的事，等於我欠你人情。我也告訴你一個人，還了這人情。”
“是你們六人中最後那個女人？”凌君玄立刻問道。
王妃聞言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看來，你瞭解的比我想象中的多，沒錯她如今是道玄宗太上長老，對義絕和北境之人非常憎恨。你這一次去瑤池，千萬要小心她。”
道玄宗太上長老麼？
凌君玄眼神一凝：“道玄宗在百宗地位怎麼樣？那女人的實力是？”
“那女人境界我不知道，但二十多年前她就已經是宗師了。至於道玄宗在百宗的地位——”說到這裡，王妃微微一笑：“五年一次的百宗大比，是西境最熱鬧的盛事，五年前道玄宗就是百宗之首，那一年的掌門，就是她！”
五年前是掌門，如今退位成太上長老，看來實力還是很強的，大宗師往上傳奇以下……
凌君玄內心瞭然，抱拳道：“多謝。”
“各取所需罷了，打擾鎮北王休息了，告辭～”說著，王妃施了一禮，起身離開。
凌君玄看著她的背影，比起白天見時彷彿蕭條了幾分。
看來她對師父的情，比她表現出來的還深一些啊。
不過，這些陳年舊事，跟自己也沒多大關係。
這一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