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龍,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都這麼多年了,我要是還忘不了,至於嫁給你嗎?”王妃也生氣了,跟著起身。
要是平時,即便有分歧,楚驚龍也不會大聲說話,他太愛面前的女人了,從年少時的白月光,到現在為他生子成妻。
但因為凌君玄的到來,曾經的那些往事又浮上心頭,他冷著臉道:“屁!我知道,你從來都沒忘記他,甚至——甚至你嫁給我都是因為他結婚了!”
“楚驚龍,你——”一聽這話,王妃氣的不行,眼淚唰唰留下:“怎麼說也是昔年龍都一起遊歷的舊友,而且不止他凌義絕一個,為什麼——你要說這種話!”
“這些年我待在王府極少出去,連幾位老友的訊息都是從你口中得知的,難道我只問過他凌義絕一人嗎?”
“是,你不止問他一人!但你還是最在乎他!”楚驚龍氣道:“是,我是騙了你!凌義絕早就不是鎮北王了,甚至——總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年年這一天去蘭若寺上香為的什麼!”
“不就是因為他凌義絕以往每年的這個時候會到那裡上香麼?”楚驚龍獰笑著:“可笑吧,你去了那麼多次,卻一次都沒遇到過,那是因為他不想見你!”
“你以為為什麼他要去上香?他的亡妻,埋在瑤池道玄宗後山的那個女人,信那裡的佛,你連個死人都比不過可笑嗎?”
“夠了!”王妃淚如雨下。
“不夠!”楚驚龍叫道:“當年我們六個人。三個男的當中,我修為第一,東方無敵家世第一。你喜歡誰不好,看上他一無所有的凌義絕!”
“即便成了鎮北王又怎樣,我就是看不起他!哪怕——哪怕你看上的是東方無敵,我也不會這麼生氣!因為人家是真的喜歡你。”
“他凌義絕呢?從頭到尾正眼看過你一眼麼?沒有,他自始至終愛的都是那個埋在瑤池的女人!”
“說出來很意難平吧?但你可能還不知道,比起他小姨子,那個女人的妹妹,你已經不錯了,那個至今還在道玄宗當太上長老的女人,愛了這麼多年,從未得到過他的回應。”
“我恨!我嫉妒!明明我跟東方無敵比他強,憑什麼你們三個看上的都是他凌義絕?他——憑什麼!我不服!”楚驚龍幾乎是吼出來的。
王妃見他狀若癲狂,流淚慘笑:“原來……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還要娶我?去做你那萬人之上的龍皇——不好麼?”
說著,她起身要走。
“不,素素!別走!是我太激動了——”楚驚龍內心猛然一緊,連忙上前抱住了妻子,甚至抱著她轉身將門關了起來。
生怕門不穩,又用真氣上了一道屏障。
他語氣溫和了下來,拉著她的手道:“素素,我錯了……我不該提那些往事讓你傷心。但——但我的心你是知道的。”
“榮華富貴我從沒在乎過。龍皇之位東方無敵要,那給他又如何,唯獨你素素……我……我真的很愛你!勝過世間所有的一切,娶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他凌義絕不懂珍惜,但我楚驚龍不會,我——”
“別說了……”王妃搖了搖頭,安靜的靠在他懷裡抽泣著。
“好,不說了……都多大年紀了,不說了……”楚驚龍輕輕拍著她肩膀,安慰著。
許久之後,王妃才抬起頭道:“過去的都過去了,驚龍。但……現在他們的事,我想知道。”
說是他們,實則就一個他。
至於其他幾人,他早就說清楚了。
曾經的六人,三男三女。
一個跟他在龍都之巔一戰,贏得那人成了龍皇。
一個輸了做了平西王。
一個如今暗戀不成,終於變成了自己的王妃。
一個埋冢於瑤池。
一個愛而不得,一氣之下做了太上長老。
除了這最後一個,也是他最恨的男人……
他真的不敢去賭,他的王妃會不會聽到那個人已經死了之後,也會殉情。
很可憐,也很可悲。
但他不敢賭。
他用盡了所有,才娶到的白月光,他這輩子都會好好呵護,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她還在乎那個男人,他也不敢去賭失去她的那種可能。
見她眼裡的堅定。
楚驚龍嘴唇動了動,最後笑了笑:“好,西都之內,你想去哪都行,但不能待太久,不能在外面過夜。我會安排兩個女大宗師貼身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