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被楚元元的一腳踩,直接廢了左手掌。
他老孃當時見了屁也沒敢放一個,
可等楚元元走後,兒子被兒媳婦帶著兄弟拖回來時,人便又抖了起來,指揮著兒媳要如何照料她的好大兒。
但她還有點理智,沒敢多說楚元元一個字。
此時,見別人家都在吃東西,就自家喝口熱水都要排在別人後頭,心有不甘,便又開始嘀咕一些有的沒的。
她兒媳秦芳也不理她,只和人商量著一會兒排隊燒水借鍋的事。
是的,她家燒熱水還得和別人借鍋,家裡實在是太窮了。
本就不是啥富裕的家庭,不然也不會去當運糧的民夫,
誰不知道那個活最是辛苦,還要時刻把命綁在褲腰帶上。
別人都是服役不得不去,只他們家是男人主動替別人去的。
誰曾想一家子就這麼被流放了。
秦芳是男人病死後二嫁給葛大的,因著前婆家和孃家都嫌棄她剋夫,又沒生個一兒半女的,沒辦法,只能在親戚的撮合下選擇了這麼一個條件十分不如意的人二嫁了。
好在二嫁第二年就生了個小子,不然村裡的閒話更多。
婆婆嘀嘀咕咕的話惹得她很煩躁,她也已經餓了好久了,
要不是她的性子潑辣,葛大母子怕是都能把她和兒子的口糧給吞了。
可一天就那一個黑糰子又夠幹啥?
她不是沒想過辦法,但是野菜野果子有限,那麼多人遍山遍野的尋,哪怕尋到也被人一下子哄搶完了。
此時,婆婆又在叨咕她那笑貧不笑娼的論調,她只覺得諷刺。
婆婆還說顧四娘子兇殘,要她看,婆婆可比顧四娘子兇殘百倍,挖心啊!
只因為婆婆看到別家女人那般換到了糧食便動了心思,已經連著在她耳邊嘀咕三天了,
要不是婆婆一直嘀咕,葛大又怎麼敢跟著人去顧家搶糧,今兒又怎麼敢犯險去搶秦家。
可此時,婆婆說了那麼多,葛大也只叫喚著手疼,再也不開口呵斥他母親一句了。
最終,在聽到兒子小肚子的咕嚕聲時,她選擇了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