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現實打敗了一切猶豫。
雨連著下了三天兩夜未能停,眾人只能擠在山神廟裡看著雨幕發呆。
好在付中還算有點良心,也就頭一天沒給眾人口糧,後面見人老實了,第二天便又開始照例發口糧了,
雖然只有中午一頓,但也比什麼都沒有強。
人一閒著便容易起事端,只是那刺頭都在前次的搶糧夜中因為逃跑被打殺了。
而好不容易躲過死劫活著的幾十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傷,
加之楚魔女的煞星名聲太響,一個個看著都還算老實。
只是這般陰差陽錯下,倒是把不走尋常路的女娘給顯了出來。
楚元元正盤算今晚得吃點什麼,突然一聲銅盆落地的聲響傳來,
“你他m的算個啥玩意兒!有本事就都別吃!!
“你兒子既然這麼能,怎麼不讓他給你弄吃的?嫌棄我髒,不讓我碰飯盆?昨兒勸我服侍差爺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邊說著,秦芳又撿起地上的銅盆猛地敲了一下,“來來來!都來看看,看看老葛家這老虔婆是啥黑心爛肝的玩意兒……”
秦芳有些心疼倒了一地的粥,可這種時候她要還是忍著,今後在葛家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楚元元聽到聲音望了過去,一個不認識的女娘站在那,一邊叫罵一邊用手敲銅盆,
此時的天還不算晚,這麼大的動靜,銅盆敲得咚咚咚響,很快吸引了整個山神廟眾人的視線。
有那不懂事的孩子見有熱鬧看,還想往前竄,那已經明白過來的家長趕緊快手把孩子給扯了回來。
只聽秦芳在那裡邊哭邊說,邊敲邊罵,說她婆婆是如何連哄帶騙的讓她去伺候別人換糧食,結果糧食換來了也沒她和孩子的份。
才五歲的孩子,此時見母親哭得一臉是淚也跟著流淚,但卻沒有像其他孩子那般的哇哇嚎哭,只默默的躺著流淚,顯見得已經餓得喊不出聲了。
秦芳丟下手裡的銅盆,把孩子抱在懷裡,心疼得不行。
她哭訴道,“誰還不是個要臉的,可孩子餓得皮包骨了還懂事的不朝我喊一聲餓,當孃的哪裡受得住。”
最關鍵的是,她放下臉皮去換了糧食來,她兒子卻沒能吃上一口,
“我為著我兒能吃口飯舍下臉皮不要了,你們卻搶孩子的口糧,臉呢!孩子都快要被你們餓死了!”
難怪這老虔婆剛剛會那麼勤快的去煮米粥,原來是打著不給她們孃兒倆吃的主意,
嘴裡還敢嫌棄她髒,還怕她碰了飯盆把髒病傳給她兒子。
簡直是氣死她了!
搶不過,她只能把飯盆打了,既然她們孃兒倆吃不上,那就都別吃了。
她指著婆婆的鼻子罵,“嫌棄我髒,那就別搶我換回來了糧食啊!
“你不僅搶,還只顧著你自己,竟是連孫子的死活都不顧。”
葛老太見看熱鬧的人越湊越近,只覺臉上騷得慌,她是真沒想到,這種丟臉的事,秦芳竟能豁出去叫囔開來,
此時又被兒媳婦指著鼻子罵,一時情急脫口而出,“誰說那是我孫子?一個小雜種而已,死了也活該!”
“娘!”葛大臉色黑如鍋底。
秦芳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葛大有心想解釋兩句,可是一想到剛剛秦芳那麼大聲的說出她被別的男人佔了便宜的事,此時如梗在喉,什麼話也不想說。
秦芳見葛家母子不說話,心裡一咯噔,
可她輸人不輸陣,把孩子託付給一個秦家嬸孃,轉頭對著婆婆的臉就抓撓了過去,
“好你個死老太婆!枉我好吃好喝伺候你幾年,背地裡竟然這麼編排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嗷!你個瘋婆娘!”葛老太沒想到這媳婦竟然打起了婆婆,一時沒注意,臉上就被撓出來了五條血口子,
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失了理智,直接把事給囔出來了。
“我兒又不能生,不是雜種是什麼!人家上門時還是我替你們給開的門!”
秦芳只覺得天都塌了,她再沒想到葛家母子能如此不要臉,
難怪老太婆私下裡總對孩子百般輕視磋磨。
她原只以為老太婆是不喜歡小孩子,雖然不舒服但從沒多想,
哪知道孩子竟然不是男人親生的……
圍觀一眾人眼神興奮,心裡直呼好傢伙,嘴上卻一個個激烈又憤慨的討伐著葛家母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