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灌木叢後,一個被人塞了嘴,捆得像個粽子一樣的人旁邊,正蹲著一群人盯著不遠處的城門口仔細觀察。
“二當家,白日裡我和弟兄們已經仔細探過了,門口那群人都是窮鬼,比較富一點的,該是那一個進了城的小商隊和一個流放犯隊伍。”
孃的,都是流放犯了!居然還能坐馬車,還有好幾輛手推車,
這世道可真是……窮的窮死,富的流油。
二當家聽了後奇怪的問道,“嗯?比較富的居然是流放犯?”
“對!那個流放犯的隊伍是從京城過來的,一起有三百多號人,押送的官差只有27個。
“流放犯其中有兩個大官的家眷,還有北地一個小家族,另外一些零零散散的犯人。
“不知道他們犯的什麼事,但是能駕著馬車流放,想來是有能耐的人。”
“在哪兒呢?”
“呃……他們傍晚進城了。”
二當家的忍不住給了下屬一個栗子,“你小子!有錢的都跑城裡去了,有啥好說的。”
“嘿嘿,二當家,小的打聽過了,流放犯進城一般都是住驛館的,這幫人可比那個不知道會住哪的小商隊好找。”
二當家聞言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不錯,驛館肯定一找一個準,
可那地方……都是官老爺的地盤,不好辦吶~
邊思索著,他看向了另一個下屬,問道,“城裡邊的兄弟怎麼說?”
“二當家放心,只等時間一到,兄弟們便會在城門口放訊號。三當家親自帶人在城裡接應我們,必是不會出錯的。”
“行!等訊號來了就動手,到時候先把城外這些個窮鬼驅一驅,免得影響兄弟們幹活。”
“好咧!”
夜黑風高,今晚居然沒月亮。
楚元元逛平吉縣逛得興致缺缺,這裡能買到的東西太有限了。
就連個酒樓裡的選單也是一言難盡,要啥沒啥,
說是原料缺少,所以好些招牌菜都是每天限量供應的,這會兒都快要宵禁,可不是什麼都點不了了麼。
好在小巷裡的東西撫平了她不甘的心,買到了不少的乾貨特產,總算是沒白來。
三條主街不夠逛,楚元元便一直在逛小巷,這會兒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城門口附近的巷子。
忽聽得兩聲打更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楚元元才驚覺竟然二更天了,這就宵禁了。
就在她準備打道回驛館時,突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對話。
“三當家,時間到了,是不是現在放訊號?”
“行!”
然後,楚元元順著聲音發出的人影看去,發現那人去了城門處,接著,城門上竟突然亮起了一盞燈。
此時的城外林子裡,等候多時的二當家一行人,紛紛行動了起來。
隨著二當家一聲“走”,一群人蒙著臉,手舉長刀的竄出了林子,直奔城門口而去。
有流民被這動靜驚醒,還不及示警,便被人一刀給捅死了。
長刀拔出,鮮血直流,他的嘴裡只來得及發出幾聲“嗚嗚”,
緊接著“嘭”的一聲倒地,有人感覺到了不對勁,睜開眼睛驚慌道,“啊!山匪來了。”
這一嗓子直接把城外一眾人給驚得魂起,可也讓山匪們注意到了他。
不一會兒,他也被山匪砍了一刀,直接沒了氣息。
中年男人和黝黑少年父子倆,本就因為村子被山匪搶劫而膽戰心驚,
剛剛那群人從樹林子裡往外走時,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們便已經驚醒了過來。
只是,他們雖然算是第一撥發現這群山匪的,可兩人根本不敢出聲引起山匪的注意,只得用笨辦法把身邊的人一個個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