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趕著來見你麼?"蘇妙左右看了看?晃著腿道?"也沒什麼東西好包ォ"
她是個不帶手絹的小姐?沈知落這人更是一身清冷?渾身上下除了個乾坤盤什麼也不帶ォ
"也沒什麼要緊?這點小傷?還不如我在練兵場上摔得疼呢ォ"她甩開他的手?剛想揮一揮?卻又被他抓了回去ォ
沈知落看了那傷兩眼?順手扯了自個兒那滿是符文的髮帶?就著乾淨的地方給她纏上ォ
"以前魏國有一名武將來與我問命?我說他命不久矣?他不信?說這一仗歸來身上無重傷?隻手上幾個細得包都不用包的小口子?如何會命不久矣ォ"
蘇妙聽得來了興致?"然後呢?"
"然後沒兩日他就死了?就死在這幾個小傷口上ォ"沈知落面無表情地道?"你眼下要是也死在這兒?太子會找我麻煩ォ"
黑底紅線繡出來的髮帶?襯得她的手格外白嫩?蘇妙滿眼歡喜地摸了摸?小聲問?"這東西就送我了?"
"沒有ォ"他重新拿起書?"洗乾淨還給我ォ"
入了她的手裡了?還能拿得回去?蘇妙哼笑?寶貝似的捂著髮帶?跳下桌就往外跑ォ
這流氓勁兒也不知道跟誰學的ォ
眼裡劃過一抹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見?沈知落垂眼看著那乾坤盤?微微皺眉ォ
尹茹等人知道花月要進宮去省親的訊息?嚇得連忙來攔ォ
花月沒有搭理她?尹茹氣得去找沈知落想法子?可誰知沈知落竟然也道?"讓她去吧?她還有一件事要了ォ"
莊氏一日比一日不清醒?花月也一天比一天著急?她急切地想找出姚貴妃謀害尤氏的證據?可已經十年過去了?再有證據也化了灰?進宮去一趟?也都是徒勞ォ
沈知落知道這個理?但他不會再去攔著ォ
人都是有自己的命數的?哪怕算到了?也要硬著頭皮把這路走完ォ
花月進宮見著了惠妃?這是個極為端莊的姑娘?聽她前後說完話?也只是雙眼泛紅?半分沒露狼狽ォ
"三弟娶了個好媳婦ォ"惠妃笑著道?"母親有你心疼照料著?本宮也放心ォ"
"娘娘可有什麼辦法?"花月低聲問ォ
惠妃搖頭?輕嘆著氣道?"姚貴妃在宮裡便是隻手遮天的?莫說還有太子給她撐腰ォ眼下各家各府的掌事院還在拆撤?中宮那邊也無暇顧及?你就算問破了天?也不會有人敢出來說姚貴妃半句不是ォ"
"妾身還有一事不解ォ"花月皺眉?"這姚貴妃因為私情害死臣子正室?就不怕陛下知道她有二心?"
惠妃嚇了一跳?扶著鳳座道?"你哪來那麼大的膽子?還敢將這事往陛下面前捅不成?這裡頭可還有父親在?早早就是個死局ォ"
定了定神?她道?"你也別多想了?好生回去照看母親吧ォ"
"??是ォ"
兒女夾在這當中?自然是先考慮父母的命?冤屈不冤屈的?能活著就行ォ
花月嘆了口氣?
離開了惠妃宮裡?蘇妙與她一起走在宮道上?小聲道?"表姐都說沒法子?那咱們也不用非去跟姚貴妃請安了ォ"
"得去ォ"花月捏了手?雙眼平視前方?"就算束手無策?也總要見見這位娘娘長什麼模樣ォ"
行禮而已?她以前在宮裡也是這麼過的?不會覺得繁瑣?姚貴妃宮裡人多?她也只是帶著蘇妙行禮叩頭?再遠遠地看上一眼便走ォ
周和朔今日也在姚貴妃宮裡陪座?聽見將軍府的人來請安?臉上盡是笑意ォ
還是景允的夫人懂規矩ォ
"殿下ォ"身邊有個奴才突然開口?"方才那穿淺青色錦服的?是李將軍府上的夫人?"
尋常時候奴才是不會這麼問話的?周和朔側過頭?納悶?"怎麼?"
"奴才瞧著有些眼熟哇??"那老奴摸了摸下巴?"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倒有些像個故人ォ"
這老奴才是大魏舊臣?大梁攻魏之前就向他投誠了?沒少替他抓些前朝餘孽?他說眼熟?周和朔臉色就沉了ォ
花月和蘇妙剛想出宮?身後突然就追上來個宮人?笑著道?"奉貴妃娘娘之命?兩位這是頭一回來咱們宮裡請安?先別急著走?去側宮看茶ォ"
察覺到有些不對?花月拉了拉蘇妙的衣袖?蘇妙眼珠子一轉?笑著便應?"好啊?只是我這肚子有些不舒服?讓我小嫂子先過去?我去去便跟著來ォ"
"您這邊請ォ"宮裡也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