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花月聽得鬆了口氣?瞥了一眼在院子裡與人說話的李景允ノ
霜降就站在她身邊?低聲問?"您當真想好了?"
屋子裡沒別的人?花月抵著軟枕?耳根微微有些發紅?"嗯ノ"
"孫總管和尹嬤嬤氣得不輕ノ"霜降搖頭?"他們是已經投靠了沈大人的?您突然來這麼一遭?不知會生出什麼枝節?他們定是不肯輕饒的ノ"
"饒?"聽見這個字?花月眼尾高挑?方才的兩分小女兒神情霎時消散了個乾淨?露出兩分譏誚來ノ
霜降一頓?像是突然想起身份?倏地笑了?"瞧我?怎麼也被他們給嚇住了ノ"
面前這看起來溫柔好說話的?可是當年獨霸整個西宮的小主子?除了帝后?沒人制得住她?跟自己的親哥哥鬥起來都毫不留情的人?哪裡會怕兩個奴才ノ
只是?小主子沉寂了太久太久了?久到連她都要以為?她就甘心這麼一輩子做奴婢ノ
霜降回神?給她行了禮?"左右三公子離進宮就這麼幾日?我就先不打擾了ノ"
花月闔眼?朝她擺了擺手ノ
院子裡站著的是柳成和?嘀嘀咕咕地與李景允說了半天?眼眸往主屋半開著的花窗?唏噓道?"您也不怕小嫂子生氣ノ"
李景允收了東西揣進衣袖?冷笑?"男子漢大丈夫?在家裡還能怕個女人?"
柳成和欲言又止地望著他ノ
"行了ノ"他拂袖?"過兩日別忘了來觀禮就是ノ"
要說狠?誰也狠不過三爺啊?就為了套牢小嫂子?竟如此大費周章?柳成和連連搖頭?回去知會朝鳳準備賀禮ノ
朝鳳坐在柳府裡?聽他說了半晌也沒太明白?"那小丫頭不是奴籍嗎?也能做正妻?"
柳成和道?"別家的奴籍頂天也是個側室?三爺府上的就不一樣了ノ只要他樂意?讓將軍夫人認個乾女兒?洗了奴籍往司宗院遞名碟就是ノ"
微微一怔?朝鳳問?"那韓家小姐呢?先前聽著風聲?三爺不是也對韓家小姐挺待見?"
"你哪兒聽見的風聲?"柳成和不以為意?"打從韓霜把馮子虛送上斷頭臺?三爺就再沒正眼瞧過她了ノ"
先前掌事院立得穩?長公主勢頭也正盛?太子多有顧忌?想借兵器庫之任奪李守天的兵權以掣肘長公主ノ三爺為了保全將軍府?拼著命救回韓霜?以自己為籌碼?逼得太子不得不與長公主一起在他的婚事上下功夫ノ
這一來二去?有了一段喘息的機會?兵器庫那邊塵埃落定?李守天沒有遷任?掌事院出事?太子忙於趁勝追擊長公主?大司命和表小姐的婚事定下?將軍府可以毫髮無損地度過這個難關ノ
婦道人家哪能知道這其中的門路?柳成和參與其中?只覺得五體投地ノ
換做他?是決計想不出這麼多彎彎繞繞的ノ
朝鳳更不解了?"不說三爺?先前我與花月聊起?她似乎也沒怎麼把三爺放在心上?錦衣玉食的側室不做?頂著韓家的壓力來做這將軍府的正妻?她也願意?"
想起今兒在將軍府給出去的東西?柳成和滿懷同情地道?"這就不是她願不願意的事兒ノ"
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有誰逃得過三爺這天網恢恢?
"這是何意?"朝鳳狐疑ノ
欲言又止?柳成和道?"馬上月底你就明白了ノ"
月底有什麼事呢?將軍府的公子要立妻?朝廷的科考也將舉行?將軍府大紅燈籠高掛ノ九族親朋都來賀正房添人之喜ノ
花月以為?從側室升為正室?不過也就擺一桌席?給老爺夫人行禮就好ノ
結果李景允給她弄了個轟轟烈烈ノ
日子緊?很多東西都是來不及準備的?她也不知他哪裡來的神通?嫁衣嫁妝有了?聘書聘禮甚至媒人都齊全?愣是天不亮地將她從被窩裡抱去客棧?收拾打扮了一個時辰?再敲鑼打鼓地抬回將軍府ノ
從熱鬧的喜堂上被人攙扶回洞房?花月都還沒回過神ノ
她扭頭看見身邊霜降的裙襬?愣愣地問她?"怎麼回事啊?"
霜降比她還愣?咋舌道?"公子準備好幾日了?聽聞還親自去五皇子那剛搬的府上送了喜帖?鑼鼓一敲?半個京華都知道了您的名姓?眼下沈大人正鐵青了臉坐在外頭呢?還有孫總管他們?沒喜帖也來了ノ"
她像是很不可思議?扭頭道?"您還當這是應付幾日嗎?往後不管您去哪兒?只要還用這名姓?人家就都知道你是將軍府的少夫人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