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一腳踹倒了富江碼好的錄影帶。
“那種爛男人死了就死了，怎麼樣？死得好啊，我還嫌他們糾纏不休呢！”
做完了這些，她不解氣，繼續圍在富江身邊：“還有你，你以為學校裡那些女生是真心和你做朋友？”
女人笑了，她把頭枕在女孩的肩膀上，聲音尖利又刺耳：“那些醜八怪，都是在等著看笑話，等著在背後捅你一刀！”
富江沒有回話，任憑女人囂張的笑聲充斥著整個房間，繼續沉默地翻找著已經被搞得亂七八糟的錄影帶。
終於，她看到了一盤沒有塑封，邊上也沒寫任何文字的，看上去有些新的黑色錄影帶。
昏暗的燈光下，冷冰冰的帶子泛出模糊的光澤。
恍惚間，富江在錄影帶上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倒影。
但等她集中精神，倒影又變成了天花板上吊燈發出的光。
笑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姐姐也不見了。
富江捏著那盤錄影帶，嚥了咽口水，將它插進了放在一旁的機器裡，然後開啟了電視。
這是一卷非常奇怪的錄影帶，裡面只有一些非常模糊，甚至不連貫的畫面。
她看到了對著鏡子梳頭的女人，漂浮移動的字型，奇怪的人，佔據一整個螢幕的眼睛。
最終，畫面定格在了一處遠景上，螢幕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口井。
忽然，富江心中騰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耳邊響起了什麼人的竊竊私語，她的心跳加快了，呼吸變得急促，整個房間似乎也變得熱了起來。
鬼使神差地，女孩伸出了手，輕輕撫摸著電視螢幕上的那口古井，她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粉色，柔軟的指尖來回在螢幕上滑動，臉也越湊越近——
下一秒，螢幕忽然變黑，古井消失了，但富江卻在螢幕上看到了一張正在笑的臉。
女孩笑得非常陶醉，眉眼彎彎，豔麗的五官像是綻放的花。
像是見到了什麼喜愛之物一般，眼中泛著愛意。
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
那是富江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