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將謝先生託舉為去年五月春圍的狀元。”
他頓了頓:“謝岑,你和田安宜,和邵思昌,是什麼關係?”
茶樓雅室內,香爐裡青煙嫋嫋。
門口的工匠愣在原地,都被這一句話嚇住。
北息悄無聲息將人帶出去,關上雅室的門,這一方天地裡,僅剩下他們三人。
李念微愣,看著面前忽然就針鋒相對起來的兩人,想說些勸解的話。
可她轉念一想,去年確實也收到了沈謙送來的字條,讓她幫忙,說務必將謝岑推舉為狀元。
但最後,謝岑棄考,根本沒參加,倒是省了大事。
後來邵家調兵遣將,李念忙起來之後,這事情便被她拋之腦後不了了之。
若沈謙不提,她還真忘了。
提了,便也好奇起來。
謝岑面上沒什麼波瀾。
他向來如此,清冷的彷彿不在人間。
被沈謙這樣直勾勾的質問,也只是淡漠一笑,道:“互相看不順眼的關係。”
他拎起桌上的茶壺,往茶盞中填了半盞。
炭火噼啪作響,窗外陽光落在雪上,格外耀眼。
謝岑抿一口茶後,徐徐道來:“謝某不是看不上世家子弟,只是看不上不學無術,還要做人上人的宵小之輩。”
他抬眸注視著沈謙:“更看不上如田安宜與邵思昌這種,為了篡權奪位,不顧天下蒼生的人。他們倆,一個大惡,一個偽善,卻偏偏都覺得自己是天下人最好的選擇,謝某不屑與之為伍。”
謝岑說到這,放下手裡的茶,聲音低沉幾分:“但不行。”
謝家因為被邵思昌勸降,改梁為魏時,立下了同盟的字據,導致在邵思昌面前十分被動。
雖然謝岑爹孃根本不打算履行那荒唐字據,但白紙黑字的東西,還是成為邵思昌手裡的屠刀,懸在他們全家的頭頂上。
“父親和母親雖然遭了毒手,但家裡還有其他人在。”謝岑直言,“邵思昌拿著那一卷陳年舊書,找上門很多次。他想讓我為他效力,允諾會給謝芷尋一好人家出嫁。”
“呵。”謝岑不屑一笑,“但我若不幫,他則要謝芷和其他老家僕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