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片躁動,謾罵聲和哎唷聲,此起彼伏著。
棒梗指甲摳著柱壁,死死瞪著---秦淮茹???
秦淮茹則拉著女兒走到何雨柱旁邊,小當一臉怨恨,槐花目露驚恐,似乎被嚇到了。
“傻柱,你和二大爺一向不對付,你為什麼要幫他?”
何雨柱譏笑一聲,“你管得著嗎?與其憋壞訛人錢,不如去菜市場整些大蒜,壓一壓身上的臭味。”
“你---”
何雨柱沒搭理她,用著手掌當扇子,扇著鼻尖走開了。
秦淮茹怨毒瞪著他的背影,暗暗發誓:今日恥辱,來日必當雙倍討回來。
啪---
賈張氏爬起來後,上前怒扇兒媳一巴掌。
“下面生膿瘡冒黃水的賤貨,沒男人滋潤你,你就活不成了是吧?我告訴你,9塊錢的工資落差,你自個想辦法補回來,還有每月3塊錢的贍養費,一分都不能少給我。”
棒梗雙手推著旁人腰肢,擠出了人群,他效仿奶奶低頭往前莽,撞向了秦淮茹。
“有你這樣的媽,真丟臉!”
秦淮茹踉蹌了好幾下,才將將穩住身形,她委屈的落著淚,“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嘛,棒梗,你捫心自問,我何時短過你的嘴,何時讓你受過委屈?我要是自私再心狠一點,早改......”
兒媳改嫁,是賈張氏心裡的一根刺,她怒瞪著發射冷刀子,秦淮茹哽咽幾下,把話嚥了回去。
“乖孫,等你長大了,身體壯實了,有出息了,就沒人再敢欺負咱們。走,奶奶給你擀麵條,再臥個荷包蛋吃。”
賈張氏領著棒梗拐進了天井,秦淮茹拉著女兒,啜泣著跟在後面。
另一邊正房內,何雨柱窩在椅子上,邊嚼著奶糖,邊翻看小人書。
不過,他心思沒在‘山澗美女沐浴’插畫圖上,而在儲存在倉庫內的農產品上。
蘿蔔、白菜、大蒜都還好說,花生和辣椒太多了。
尤其是辣椒,一株一茬能結4-5斤,一顆辣椒含有60-80粒種子,出芽率約為80%,良田內種了半畝地的辣椒,結出來的果,除了自己吃,其餘全堆放在倉庫內。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而且,田裡的辣椒正值成熟季,一天能摘滿四個籮筐。
吃不完,不如賣成錢,買別的東西。
不過,蔣先生那單生意,成不成還不一定呢,就算成了,後續也不可能把其它產品,都可著他一人銷售啊!
這年頭,私人想要賣東西,得走歪路子。
歪路子一,喬裝打扮,變成農民伯伯,把東西賣給偏遠郊區公社。
歪路子二,二八大槓車後座橫著綁一根棍子,木棍兩各綁一竹簍,走街串巷搖鼓呦呵賣貨。
歪路子三,找關係,把貨送到菜市場,或者飯館內。
歪路子四,跑鴿子市,整一長期攤位。
歪路子一費時,貨賣出機率也小,歪路子二危險,巡邏的治安員聽到搖鼓聲,不攆著人跑才怪,歪路子三堵了,沒有門道啊!
何雨柱思慮一番,決定走歪路子四。
鴿子市並非每天都開,而且,想要在那長期擺攤,必須跟‘行長’報備,還要交攤位費。
不然,輕則掀人攤子,重則群毆一人。
當然,像於莉那樣,隔老長時間來趟橋頭,賣家裡多餘東西的人,‘行長’是不會管的。
那就過幾天去趟鴿子市,找槐樹底下的人,花錢問一問租攤子的流程。
心中有了主意,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小人書上,輕輕翻了一頁,新插畫在原畫的基礎上,多了條兇猛的魚兒。
魚頭鑽進洞穴中,魚尾在水中擺動。
嘖,畫師膽夠肥的啊!
迷離眼,小紅暈,都畫出來了。
一本加料好書看完,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他炒了一盤醋溜土豆絲,配上幾個窩窩頭,和一小碗醃蘿蔔,便是一頓簡單的晚餐。
吃完,他把碗筷收拾乾淨,就鑽進被窩,去會周公了。
......
翌日,天空澄碧,和風送暖,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軋鋼廠裡,上上下下都在討論前天的趣聞,以及事情的處理結果。
郭大撇子換好統計員衣服,跑機房內記錄資料時,原本巴結他、對他畢恭畢敬的一線工友,居然朝他開帶渾詞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