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賠?”劉嵐掐著腰,斥責道:“後廚每日用菜都是定量的,少一鍋菜,排後面打菜的人,只能吃窩窩頭就鹹菜了,你曉得不?再說這鍋菜怎麼處理?倒了,旁人發現給後廚扣個浪費公家財物的大高帽,大家都沒地方哭去。不倒,誰吃啊?”
“嵐姐,別生氣,姐姐也不是故意的。”白雪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襬,“班長,你能想得到解決問題的法子,對不對?”
何雨柱推開白雪,上前揭開鍋蓋,一股糊焦味直往人鼻子裡躥。
他抄起筷子翻了翻土豆絲,還好,白靈沒翻得動土豆絲,黑糊只存在底部。
上生下焦,尚且還能挽救。
“馬華,端一個大鋁盆來。”何雨柱喊道。
“好嘞!”
很快,馬華端回一個大鋁盆,何雨柱搶走白靈手中的大勺,洗淨後用它把鍋中的土豆絲舀到盆裡。
何雨柱扭頭望向白靈,“我希望待會用到這口大鍋時,它是乾淨的。”
“我洗!”
說完,她挽起袖子,往鍋里加熱水,雙手握著鍋鏟,吭哧吭哧鏟黑糊。
另一邊,何雨柱和馬華,正在清洗盆裡的土豆絲。
“師傅,這土豆絲,你打算怎麼挽救啊?”
“洋芋擦擦吃過沒?”
馬華搖了搖頭,別說吃了,聽都沒聽過。
洋芋,土豆的一個別名,也是陝、晉、隴三區比較常見的叫法,而洋芋擦擦也正是這三個省的獨特吃法。
何雨柱往盆裡加溫水,雙手掌心相抵,搓洗掉土豆絲上的糊點、澱粉、調料。
控幹水分後,少量多次加麵粉,並持續用筷子攪拌,直到每根土豆絲都裹著麵粉。
“白靈,鍋刷好了沒?”
“刷好了!”
“那好!”
何雨柱起鍋燒水,水開後,把土豆絲鋪在底部墊有紗布的蒸籠內,上鍋蒸個15分鐘。
蒸熟後,用筷子去把它抖散,要保證土豆絲根根分明。
接著,熱鍋涼油,下蔥、姜、蒜煸香,倒入土豆絲炒至兩面金黃,再撒點鹽、味精調個味即可出鍋。
馬華捏起鍋沿上殘留的幾根土豆絲,塞進了嘴裡。
霎時間,土豆的清香在口腔中洋溢開來,它有著脆爽的嚼頭,也有著鹹辣鮮香的口感。
馬華吃得眼睛發亮,“師傅,太香太美味了,這麼好吃做法又簡單的菜,您之前怎麼不做啊?”
何雨柱神秘一笑,“我不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洋芋擦擦,和現代泡麵有的一拼。
第一口驚豔,第二口好吃,第三口還行,第四口這什麼玩意?
吃到最後,會膩得想跟土豆說...再也不見。
“這玩意真的好吃?”
白靈湊過來,一臉的不相信。
何雨柱拿起碗,盛了半勺洋芋擦擦,遞了過去,“嚐嚐看,省得說師徒倆串通合夥騙你。”
白靈抬起眸子,對方猜對了,她還真是那麼想的。
她接下小碗,用筷子夾起幾根,塞進嘴裡。
軟中帶艮,油脂四溢,還越嚼越香,出乎意料的口感,令白靈驚訝得瞳孔微睜。
這真的是用那鍋做糊底了、本該倒掉的土豆絲,做出來的嗎?
如果是真的,稱其過化腐朽為神奇也不為過。
看來,剛子沒有扯謊,在這真能學到點東西。
白靈心境發生變化,不再牴觸與雄鷹飯店相比,空間小、廚具差、人員少的食堂後廚了。
她一口悶完碗裡的菜,還覺得不過癮,“還能再來半勺嗎?”
“不能哦!”何雨柱果斷拒絕,“劉嵐,待會打菜時,洋芋擦擦要限量供應,一人只能打半勺。”
他可不想讓後廚的名聲,敗於兩勺洋芋擦擦上。
劉嵐放下菜盤,“成,按你說得辦,一準沒錯。”
何雨柱挑了挑眉,“白靈,你這會還想握大勺不?”
白靈望了一眼大鍋、銅勺、油乎乎的調料,猶豫一番,還是搖了搖頭。
她不想洗菜盤,但如果這是研習廚藝必經的步驟,她願意妥協。
“經我一上午的觀察,你呢,幹活麻利,菜刀也使得不錯,適合幹備菜。白雪呢,動作慢,力氣小,但勝在精細認真,適合去大堂掃地擦桌子。”
備菜,白靈能接受,呵護長大的妹妹去幹清潔,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