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父,喜歡用玉米葉編東西。
牆上、樑上、傢俱上掛滿巴掌大的葉編小人,窗戶開啟,風一吹進來,小人就晃呀晃的,格外的滲人。
揚母,痴迷於煎中藥。
捧著幾本不知打哪淘來的醫書,擱那瞎幾把研究,癩蛤蟆皮、壁虎幹、老鼠屎、蚰蜒、蛾子、唾沫等,摻在一塊扔進砂鍋裡,煎好說是大補藥,還拿來招待客人,不喝,就擺出一副受傷、好心被當做驢肝肺的表情。
揚弟,揚家人裡屬他最奇葩。
這丫整一變態,左手拿著白紙,右手握著鉛筆,追在人屁股後面喊:姐姐,美院老師佈置了人體素描作業,你...你把衣服脫了,再擺出摘花嗅香姿勢,當一下模板唄。
於海棠當即給人一個大嘴巴子,飯也沒吃,留下一句‘咱倆不合適,掰了吧’,就騎車離開了。
揚為民在那種環境下長大,並不覺得家人有什麼不好。
他一直認為於海棠在使小性子,想拿喬多要幾樣彩禮。
這時,揚為民舉著保溫桶往前挪動腳步。
冒著熱氣的中藥,像一頭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衝於海棠步步緊逼。
於海棠攥緊袖口捂住口鼻,疾言厲色道:“拿遠一點,我才不喝這腌臢玩意。”
“腌臢?”揚為民趔趄一下,神情很是受傷,“海棠,你說的話太寒人心了。我媽求爺爺、告奶奶才湊齊古方上的藥材,從水泡激出藥材藥性,到武火煮沸,再到文火煎幾個小時裝進保溫桶裡,我媽的眼睛從來沒離開過藥材。她這麼累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海棠啊,你哪哪都好,就是太瘦了,不好生養。”
於海棠是瘦沒錯,但身上的貨分量超足,這番冠冕堂皇的話,把她氣笑了,“揚為民,我不知道我寒沒寒你媽的心,但我知道你挺讓我感覺噁心的。起開,再不起我喊人來揍你。”
揚為民瞳孔微睜,“喊誰?喊傻柱嗎?”
於海棠眸子斜睨,“沒錯,人家要身形有身形、要技術有技術、要能力有能力,你...你拿啥跟人家比?”
揚為民自尊心被碾碎了,踉蹌著往後退,藥汁灑到衣服上都沒心情管。
於海棠瞄準機會,挎上布包跑出了辦公室。
揚為民回過神來,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氣得直喘粗氣,噴掉了鼻孔裡的棉條。
“咦,好濃的中藥味,揚為民,你能不能有點公德心,別在辦公室吃...有味的東西!”回來取車鑰匙的李一木吐槽道。
“你有公德心,昨天訛我2塊錢的,是鬼不是你?”
“訛?修車收據單子上,哪地方壞了、換了哪些零件,寫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想編排人,往人身上潑髒水,我就聯合昨天的人,把大家的收據單,貼你家大門上去。呸,爛人一個!”
李一木罵完,甩著鑰匙走了,徒留痛捶桌子的揚為民一人。
......
晚霞宛如一條鮮豔的紅綢,掛在天空之上,大馬路兩側的小道上,下班的工人正急匆匆往家裡趕。
何雨柱就是其中一個。
他騎到半路時,看到前邊路旁蹲著一個熟悉的倩影,旁邊還有一輛歇菜的二八大槓。
他放慢蹬腳蹬子的速度,騎到倩影跟前時,輕輕跳下了車子。
他前世是山地車愛好者,年前買了二八大槓後,又鑽研了好多修理手冊,是以,他打眼一掃,就大概猜出那輛歇菜的車子,哪裡出了問題。
“搞定!”
於海棠望著剛上好的鏈條,長舒了一口氣。
何雨柱輕笑一聲,“哪裡搞定了?就你這樣弄,治標不治本,騎個五六百米,車鏈子還得掉。”
於海棠憋屈的抿了抿嘴,對方說對了,這才騎了一半的路,她都停車上了三回車鏈子了。
“何雨柱,我姐還在家等我呢,你會修車嗎?不白修,我給你錢。”
“順把手的事,用不著給錢。”
說完,何雨柱走上前蹲下,仔細檢查歇菜的車子。
車鏈除了黑黑的、油油的外,真沒別的毛病。
腳蹬子所在的前軸,緊實,轉起來也不卡殼。
後軸有點松,後車輪也有些向右歪,還緊貼擋泥板。
“看出門道了嗎?”
於海棠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何雨柱檢查車子時,她一直盯著看來著。
“你騎車時,有沒有發現車把明明正著的,車子卻老往右邊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