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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卓蔚成在桌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講師亦面露讚許，“不錯，你的口音我都不太能聽出來，景徐是哪裡人啊？”
&esp;&esp;“我是蜀川的。”
&esp;&esp;現漢老師的目光在他們二者之前逡巡了數息，最後定定看著卓蔚成，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川渝一家親，我好像忽然又不能理解你了。”
&esp;&esp;教室裡爆發出一陣笑聲，卓蔚成也附和著微笑，顯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esp;&esp;下課後，同學們陸陸續續出了教室，卓蔚成站在講臺不遠處，靜靜等著鬱景徐和現漢老師交流完畢。
&esp;&esp;“你的普通話肯定能過二甲的。”卓蔚成和他並肩走下樓道時如是說道。
&esp;&esp;鬱景徐搖頭，“沒那麼厲害，我還得再多練練。”
&esp;&esp;“你以前中學的時候，有進過廣播站嗎？”
&esp;&esp;“沒有，我的普通話一直都不算太熟練，高三誓師大會的時候，班主任推薦我去演講，然後才專門練了一下。”
&esp;&esp;卓蔚成注視著對方無措的神情，說是隻練了一下，肯定也下了不少功夫，自己這位學弟老是無法安然收下任何誇讚之語。
&esp;&esp;兩人下樓的時候已經避過了課間高峰期，片刻後便走到了教學樓下的空地上，現在時間從剛剛要到下午四點。
&esp;&esp;“學長，我要去一趟圖書館，你先回去吧。”
&esp;&esp;鬱景徐話音剛落，整個人便急匆匆地向前走去，剛剛佈置下論文，肯定有不少人都會去借閱資料文獻，他可不能落後。
&esp;&esp;“欸！”剛想問對方晚上吃什麼的卓蔚成放下爾康手，他何嘗猜不出鬱景徐的打算，又聯想到對方今天上課時寫筆記的狀態，嘆了口氣。
&esp;&esp;嘆息這人真是沒注意到這點：一直都在潛意識裡給自己製造壓力。
&esp;&esp;卓蔚成回宿舍的時候照樣被空調的冷氣抱了個滿懷，言川兀一面把溫度調得極低，一面還拿著三種不同社團組織的招新海報不斷地扇風。
&esp;&esp;“你這也太誇張了點。”
&esp;&esp;言川兀都快被熱化了，聽到這話也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同時還在心裡埋怨為什麼文院的教學樓還不裝空調。
&esp;&esp;“喲，你這幾個部門的海報都做得不錯啊，今晚要去掃樓招新？”
&esp;&esp;難得從這人嘴裡聽到誇獎的話，言川兀心情一霽，答道：“對啊，挨個敲人家新生宿舍門去‘推銷’呢。”
&esp;&esp;“你加油。”
&esp;&esp;卓蔚成不做這項差事，樓霽如聽說文院女生多，覺得讓男生去敲門宣傳招新不方便，便自告奮勇地帶著幾個女幹事攬下了這活兒。
&esp;&esp; 初解真意
&esp;&esp;“我瞧你最近也沒閒著，來透露點風聲，學校今年對搞迎新晚會是什麼態度？”
&esp;&esp;卓蔚成懶懶地給他展示了下好幾大頁的pdf文件，那是他臨時趕著做完的策劃案，“不好說，外聯今年拉到的贊助多，再加上財務部那邊撥了不少經費，聽到這兒覺得可以吧。但宣傳部的稽核又開始嚴打，光上週彩排就否決了三個節目，其中一個還是文學院的。”
&esp;&esp;言川兀拍拍他的肩膀，“反正我等這一年完後就卸任了，不過我看你再熬個兩年也沒問題。加油，我們打工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esp;&esp;卓蔚成拂開他的手，“先不談這些，我今天可是被現漢課折騰慘了，真不知道你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去找老師糾正普通話的。”
&esp;&esp;“抱著過二甲的破釜沉舟之心啊。”抱著即將當你爺爺的欣喜之情。
&esp;&esp;言川兀側身繞過他趕著去樓下拿外賣，輕巧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憐憫：“從你選擇來文學院的那一刻起，就應該要做好日後拼命才能活著的準備。”
&esp;&esp;卓蔚成沒被他這話給唬住，長吁短嘆後選擇上床補覺，當代大學生哪兒有容易的，都在硬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