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空氣都像是凝固了。
熊茂面紅耳赤地想爬起來,一挪腳,再次踩到了褲腿上,膝蓋還沒有來得及打直,又二次跪地。這下整個屁股都露在外面了。
身後接觸到空氣的面板涼涼的,但跟他心裡的百米寒冰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與之相反,臉上的溫度燙得都快把他自己燒起來了。
冰火兩重天之中,熊茂保持著臉朝下的姿勢整個兒在地上攤平,先把腿打直,然後把手往後伸,想把褲子提起來。
他的手指還沒有碰到勒在屁股下延的褲腰,一雙手突然伸了過來,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讓褲子恢復了原位。但就在這不到一秒的時間內,一個手指關節擦過他敏\感\部位的面板。
僅如羽毛輕拂般的動作,卻帶來打火石劃過枯木似的效果,身體先於意識彈跳了一下,熊茂才反應過來這個手指關節是屬於誰的。轟的一下,面板下的烈火從臉部蔓延到全身,連眼底都充血了。
身體已經被遮得嚴嚴實實,熊茂卻仍然趴在地上,鴕鳥似的把頭埋在雙臂間,想讓身上的溫度快點降下來。
急速奔流的血液剛剛慢了一點,那雙他現在看不到,卻記得起每一點起伏的大手又伸了下來,將他攔腰抱起。血管內的交通立刻又失去了控制,有的地方擁堵不堪,有的地方卻大幅超速。
燈光亮起那一刻,墨遷被眼前看到的晃了一下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但青年一副想把自己埋了的樣子,很快讓他清醒過來。
被憋住的笑意撐得胸腔都有點發痛,墨遷艱難地維持住臉上的表情,若無其事地將地上的大孩子抱上床。
熊茂坐在床沿,低著頭沒有看男人的表情,自暴自棄地說:“想笑就笑吧。”
意料中的笑聲並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家長的關心詢問:“摔到哪裡了沒有?”
摔到臉皮了,熊茂心裡答。他穿男人的睡衣讓對方看,確實存了製造點曖昧的心,影視劇裡不都這麼演嗎?但摔倒這個環節絕對不在他的計劃內——誰會故意把那麼搞笑的一幕給自己的攻略物件看啊?現在好了,別說曖昧了,他都要懷疑自己的智商了,真是業務水平不到家啊。
見青年沒有馬上回話,墨遷翻開他的掌心,又撩起他的褲腿檢視膝蓋。手沒事,膝蓋也只紅了一點。
在燈光下,男人的雙手看起來比熊茂帶點薄粉的面板還要白。膚色的對比像一根針在熊茂下腹通了一下,被嚇回去的尿意洶湧歸位,熊茂急忙站起來往洗手間走。
怕前景重演,他還用手提著兩邊褲腿,頭也不回地說:“沒事沒事,什麼事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墨遷之前的問題,還是在對他自己說。
等青年提溜著褲子碎步小跑的背影在視線裡消失,墨遷才張開嘴無聲大笑。
為了幫他邁過這陣尷尬,熊茂一從洗手間出來墨遷就問:“你之前想起的是什麼問題?”
“啊!我是想說我每天以動物的樣子跑到亞爾維斯那裡去,再變成人跑出來,時間長了肯定會有人懷疑吧?”熊茂一邊答一邊往床邊走,褲腳已經重新捲起,但怕它們再掉下來,他改為大步向前。過大的動作讓鬆垮的衣服貼到身上,顯出身體的輪廓。
這個問題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他不再以人形去戰獸營。亞爾維斯的實驗室離戰獸營不算遠,滾滾結束訓練後去實驗室玩,再坐科學家的車去食堂或回別墅,科學家助手則整天不露面,基本不會有人多想。但熊茂知道家長有更好的方法。
果然,墨遷毫無猶豫就道:“以後你直接去東面訓練場,到了之後給我個資訊,我送你去實驗室。”
熊茂在心裡比了個v字。看來自己的業務還是可以的嘛,只是有些地方需要再練練。
第二天起,若有人留心,就會發現嗯哥午飯後就會去東面訓練場它的專屬訓練室,晚飯前才會出來。而在另一邊,名叫熊茂的實驗室助手總會在傍晚前到戰獸營跟動物們相處一陣。兩邊看似各不相干。
實際上,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年輕的軍長收到胖糰子的資訊後就會出現在滾滾的訓練室內,帶著他去往亞爾維斯的實驗室,晚飯前再接回來。
在又一次穿越空間前,滾滾再次往墨遷背上趴。雖然墨遷帶著一定體積、重量的人和物遷移的能力已經提升到不需要有身體接觸、只需要在身周範圍內的程度,他也沒有阻止大毛團的行為。反手把又重了些的傢伙圈住,他知道這樣能讓滾滾感到更安全。
可在他眼裡的星辰剛要亮起的時候,攬在肩膀上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