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通。
斷就斷吧,我也沒辦法,只好將就著用了。
來我網咖上網的人,都是些附近居民樓住的打工仔打工妹,我稱呼他們:“老闆,上網嗎?”,他叫我:“老闆,埋單啦”,呵呵,大家都是嘴上的老闆。
週六週日的時候,三三兩兩的姑娘、小夥兒們就陸陸續續來照顧我的生意,如果不斷網,很多人都喜歡一口氣上個通宵。
2004年1月1日,元旦。
那天我穿一件紅色的李寧牌運動衫,褲子和鞋子是什麼裝扮我記不起來,不過應該都是我得意的服裝—這天我心情不錯,大家都放假了,我的生意應該相應的會好很多。晚上5、6點鐘的時候,網咖已經爆滿了,大家好不容易放一次假,在這個親情友情缺乏的地方,網路就是一個突破時間、空間的好平臺。
有兩個女孩兒過來結賬,似乎她們應該中午就過來玩兒了吧,難為她們了,呵呵。不過沒過多大一會兒,其中一個紮了兩個小辮子的女孩兒慌慌張張地又跑了回來,難道算錯帳了嗎?卻聽她說道:“老闆,快關門,我看到有人開著車在查網咖。”
查網咖?我愣了一下,不過馬上想到老朱曾對我講過的話,我馬上對劉勇喊:“快關門,有人查店。”
上網的人“呼隆呼隆”地很快跑了個精光。我趕忙手忙腳亂地關了卷閘門,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看著遠處的動靜。過了一小會兒,還沒有看見車來,於是吩咐劉勇過去看一下,劉勇走了過去,過拐角的時候,旁邊有個女的聲音在後面喊道:“跑錯啦,那邊。”可惜劉勇聽不見,身影轉過拐角,不見了。
我這才想起給我報信兒的小姑娘,她就站在我旁邊,也在觀望著工商局的人來了沒有,我掃了她一眼,電火石花,突然間,我覺得整個街道、天空都都亮了起來,我的感覺就好像胸口被一個大錘重重地擊了一下……我後來無數次回憶起這個場景——時間像一個打磨機,磨去了很多周邊的細節,比如當時網咖確切的人數,那天的天氣情況,和她一塊兒來上網的另外一個小姑娘穿的衣服……但就像一個終日在高牆內的囚犯突然看到遠處嫋嫋的炊煙,淙淙的流水,我的眼前浮現了一雙黑白分明、清澈見底的雙眼……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清澈的眼睛,只見她眉如遠山,清麗難言,就像一幅美不勝收的山水畫,永遠定格在了我的腦海的某一個深處。
愣了應該有好半天吧,我才回過神來說:“謝謝你。”
那姑娘一隻腳在地下劃了一下,顯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嘴角微微上翹,淡淡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卻沒有說話。
她笑起來的樣子,也清新脫俗,絕無世間的半點菸火。
我看她也就17、8歲的樣子,瘦削的雙肩,個兒挺高的,和我差不多吧,典型的江南水鄉的白嫩面板,扎一個馬尾巴,紅毛衣、黑色長褲、一件白色旅遊鞋。
我還想再和她說兩句話,就看見一輛白色的“ISUZU”車“轟隆隆”地開了過來,車後面一個高高拖著一個大大的尾箱。我趕緊走了兩步,站到那姑娘的另外一邊,離門口遠一點兒。
車上先下來四個壯漢,手中都拎了根棍子,胳膊上戴著紅袖章,再後面跟著下來兩個穿制服的人,頭抬的老高,眼睛向上翻著。
一個穿制服的人看到卷閘門鎖著,就問我:“你是老闆嗎?” 我趕忙搖頭。
那人又指著小姑娘問:“你是老闆嗎?”
小姑娘呆呆地站著,沒說話,我趕緊說:“這個是我妹妹,我們是到這兒找房子租的。”
那人不再問,轉身朝一個壯漢點了點頭。那壯漢走上前,舉起拳頭,“嘭嘭嘭”地敲門,我的心也隨著敲門聲“嘣嘣”地跳個不停。
敲了半天門,裡面當然沒反應。
另一個壯漢見狀,返身從車上拿了一個黑黑的傢伙下來。我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那是一個手電鑽,他要幹什麼?
壯漢蹲下身子,拿起電鑽就朝著卷閘門的鎖孔“轟隆隆”的鑽去,草TMD,這幫兔崽子,直接就破門而入了,單雄信、徐海東、張子強應該都沒有他們狠吧。
我趕緊迎上前去,對一個穿制服的說:“同~~,大、大、大哥,我就是老闆,我這裡有鑰匙。”
那穿制服的一把推開我,對蹲在那兒的壯漢說:“繼續鑽。”
我趕忙上前,想去拽那個拿電鑽的人的手,“咣”,旁邊另一個壯漢當胸狠狠地給了我一拳,我一個趔趄,“噔噔噔”的後退了幾步,脊背撞到了卷閘門上,“譁”地一陣響。旁邊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