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圓用勉強能動的一隻手製止她,她下手沒輕沒重,握住人家的手腕不讓動,翻身上來,嘴裡問她吃什麼長大的,是不是天天泡花瓣澡,讓她好好檢查檢查。
嬉鬧間不小心觸碰到了傷口,下面人忍不住痛呼一聲,心裡又覺得好笑,說讓她慢點輕點別那麼粗暴。
被掌門委任成師妹保鏢的許鏡清在聽到聲音的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站起身破門而入,只見上面那個雙膝半跪躬身在榻,下面那個衣衫不整滿臉潮紅。
謝靈硯隨後而至,見此景只覺人家姐妹玩鬧,正要說話把大師兄拉走,手剛伸出去指尖只餘一縷涼風,下一瞬葉靈予就被提著後衣領丟出去了。
來人動作太快沒看清,葉靈予吃了一嘴泥爬起來,正要發火,就看見許鏡清像一條忠誠的看門犬站在門口,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好,你行,你厲害。
葉靈予撣了撣袖口的泥,表情倒是意外的淡定,但右手已經有意識摸向腰部。
這是要打啊。
謝靈硯趕緊跑上來,想按住她的手又不太敢,小聲勸她:“葉師姐,小師妹還傷著呢,這是她的院子。”
葉靈予拇指扣在腰帶裡,折腰劍冰冷的觸感透過布料傳遞到指尖,她突然哈哈哈笑了幾聲,拍了拍謝靈硯的肩,“你覺得我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嗎?”
你可不就是嗎?
可謝靈硯不敢說,她特別的橫行霸道,但是又很厲害,打架的時候下死手,把人往死里弄,就算兩敗俱傷也無所謂,反正一定要分個高下。
小時候在城裡要飯那幾年就養成了這樣的德行,這麼多年周圍人也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改不掉。謝靈硯倒是挺通情達理的,反正知道她不好惹就不惹了唄。
葉靈予盯著師弟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剛剛落荒而逃的白照南。如果是以前,她被人這樣揪著衣領丟出來肯定是要發火的,不管是許鏡清死還是她死,反正得死一個。
當然許鏡清不會死,只會把她打得半死。
葉靈予握著謝靈硯的肩,把他拉到了石桌旁,說談談,謝靈硯嚇得渾身發抖,說話都不利索了,“談,談什麼。”
屋裡紀圓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就怕他們打架,這時候大聲喊:“師姐,你別難為人家了。”
葉靈予吼了一嗓子說怕什麼,又不會把他吃了。
許鏡清懶得管她,進屋去看師妹。紀圓一隻手整理著領口,許鏡清突然就彎下腰握住她的手,讓她別亂動,然後特別規矩把她微微敞開的衣領整理好,還習慣性拍了拍,就像拍那床疊得四四方方的小毯子。
冷松的氣味將人籠罩,紀圓移開視線轉向帷帳頂,沒話說。
許鏡清抽了一根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