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其實只有一兩間大房罷了,是比較隱蔽的避難處,通道比較多一些。據說那個地下二層是白文彩放錢的地方,當然,這只是傳言罷了。
所以,A得到的白山館原始建築圖並不見得是完整的。按白文彩的性格,他留給後人的地圖極有可能是缺少一部分的。至於缺少哪一部分,只有白山館真正的主人和管理者復活才可以知道了。而國民黨在改建白山館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經過最周密的勘察,對白山館瞭如指掌了呢?估計白山館中的所有特務,也只有幾個人知道。
A拿過乾淨的馬桶,轉身往回走。迎面就看到了106的錢三貴正掂著馬桶走過來。
十一、輕易不信任(1)
A看到錢三貴迎面走過來,知道就是早上在背後輕捅了他一下的人。
錢三貴儘管也是面容憔悴,鬍子拉碴,額頭上還有一塊青腫,但看到A卻咧著嘴衝他笑。這讓A摸不清這個錢三貴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暗示、警告、示好還是什麼?其實,A還不瞭解這個錢三貴。
錢三貴是行走在重山市和成都市的中藥商人,這個人是一個樂天派,別看抓進白山館了,就屬他天天嘻嘻哈哈的,又喜歡開點小玩笑。所以,錢三貴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他就是這個“德行”。見到A,認出來就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張海峰,居然也可能是自己的革命同志,他就開心罷了。能在白山館裡還這麼開心的人,屈指可數,所以自然把A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得複雜了點。
如果A知道真相,他也會佩服這個錢三貴的。笑容,在這個不是地獄勝似地獄般的白山館中是多麼的可貴,需要多大的勇氣、毅力和決心。錢三貴的心裡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活下去,要等到革命勝利的那一天,看看滿城紅旗飄揚的樣子,他堅信革命一定會勝利的,他一定會被營救出去的。
任誰都不知道,白山館有一道最後的命令:在###攻佔重山市或者企圖解救白山館的人員而無法抵抗之時,所有在押犯人一概立即槍斃,然後火燒白山館,不留下任何一點痕跡。這個最後的白山館命令,鎖在白山館館長孫德亮的保險櫃裡,知道的人除了他,就只有釋出這個命令的人——戴笠。
A和錢三貴擦身而過,看守士兵用槍指著他,示意他快走。
A沒有回頭,轉了個彎就進了走廊,對面,另一個犯人正在走向鐵門。
他三十多歲的年紀,留著寸頭,極其消瘦,臉色慘白,雙眼深深地陷入眼眶,看著已經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樣。他眼神迷茫,毫無神采,幾乎如同一個行屍走肉,如果他躺在地上不動,就會被人認為是一具屍體。
A從早上列隊時就略略注意到了這個人,這是105關押的犯人。只是這樣正面地看到他,更讓人覺得難以接受有人已經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這個如同枯骨的男人名叫房宇,自從被抓到白山館後就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被抓進來的,甚至連一號樓的看守長馮彪都不知道這個叫房宇的男人,似乎在白山館成為監獄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裡了。和房宇一起被關押在105的另一個犯人叫做皮景順,以前是國民黨重山市警察局重案科探員,在偷取檔案資料時被發現,因為他偷的東西是涉及幾個###的重要嫌疑人的,因此被關押進白山館。
房宇茫然地從A的身邊走過,身上一股濃濃的怪味就鑽進了A的鼻子,那是一種腐爛般的氣味。A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就要死了。
A走進自己的108牢房,看到馮進軍還是那樣呆呆地坐在床上,見他進來也只是微微瞟了一眼。A的心跳快速起來,這個馮進軍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能夠肯定!A是一個特別優秀的情報人員,他有一種天生的嗅覺,如同一隻非洲獵豹突然見到一隻亞洲老虎,儘管從來沒有打過交道,但是僅僅依靠直覺,就能夠判斷出這是一個極其強悍的對手。
從A和馮進軍短暫的接觸和交談中,這個馮進軍和A的所有談話內容都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儘管聽起來的確是在幫助A提供這裡的情報,但是仍然非常有限,並不是關鍵性的要點。A甚至覺得馮進軍有點在故意限制他的行為,在給他的行動設定框架。A無法判斷現在的馮進軍到底是什麼身份和態度,是敵人還是朋友?
此時,馮進軍表面上看是茫然發呆,其實內心也是思緒翻飛。
他已經知道這個和他關在一起的男人就是重山市軍需處副處長張海峰,他也覺察到了A看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馮進軍和A一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