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不言不語,一段傷春,都在眉間……”
哼!好一闋豔詞!
一個大家閨秀唱這種詞真是太不像話了!他忍無可忍,用力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你在唱什麼?”玄羽臉色鐵青,不悅的問道。
臨仙嚇住了,“相公……我……”
“誰教你唱這些的?”玄羽質問她。
“是師師姑娘教我的,老師說師師姑娘唱的詞,全京城沒人比得上呢!”
“師師姑娘?”玄羽仔細想了一下,“全京城詞唱得最好的……莫非是鎮安坊的李師師?”
他曾經和朋友去過鎮安坊一次,裡頭有無數嬌俏可人的歌妓,其中最紅的就是李師師。
難道臨仙說的師師姑娘就是她?
“鎮安坊?”臨仙根本不知道鎮安坊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師師姑娘長得好漂亮,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子。”
“哼!當然漂亮了,她可是京城第一名妓,怎麼會不漂亮?”玄羽這下可確定了。
原來她這唱詞的本事還是經由京城最紅的妓女指導,簡直是豈有此理!
一個堂堂相府千金竟然會去和京城第一名妓拜師學唱詞?
臨仙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京城第一名妓?怎麼可能?氣質高雅的師師姑娘,怎麼會是一個妓女?
“你怎麼會認識李師師的?”玄羽追問道。
一個正正經經的閨女,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妓女來往呢?
看來她雖然長得很美,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輕佻女子!
“她是老師的朋友。”臨仙不敢隱瞞。
“你老師又是誰?”
“老師是太學裡的周學正——周先生。”
“是他?”玄羽挑眉道。
原來是他!那就難怪了!
這個周學正專門寫一些情詩豔詞,描寫浪蕩的花街柳巷生活。這種詞風格委靡他根本不屑一顧!
若說這樣的文人會流連瓦舍窯子,他絕對相信,可是像曾樵那樣的國家重臣會去請這種人擔任女兒的老師,那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周學正這個人也值得你稱他為老師?”他十分不屑的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臨仙忍不住反駁,“老師很有學問,他做的詞很好,很多人有很好的評價。”
“他的詞好?”玄羽冷哼一聲,“我方才聽你唱傷春什麼的,這樣的詞有什麼好?簡直是誨淫!”
誨淫?相公怎能這樣批評老師的詞?
這傷春難道不是含有很深刻的意思嗎?若不是老師的詞如此傳神,她又怎麼會感受到那種少女傷春的情懷?
這些詞作正是反映人們心情的最佳寫照啊!怎麼能說成是誨淫呢?
“不是的,老師的詞——”她還想替周學正辯解。
“好了!我可不想聽那些風花雪月。”他打斷她,“我問你,你的老師為什麼要李師師教你唱詞?”
“因為老師創了新詞調旁人唱不來,所以老師才請師師姑娘來唱,師師姑娘真的唱得很好。”
玄羽冷笑一聲,“哼!這些豔詞不唱也罷,以後不許你再見那個李師師!聽到沒有?”
要是讓人家知道他的新婚妻子竟然和青樓裡的姑娘來往那還得了?他們鄭家一向清白的家世豈不毀於一旦了嗎?
“可是師師姑娘人真的很好耶!”她其實很喜歡李師師。
“好什麼?”他很不以為然,“她就那點送往迎來、倚門賣笑的本事好罷了。”
玄羽露骨的話,讓臨仙無言以對。
突然玄羽上前一步,認真地盯著她的臉。“你今天的妝該不也是李師師教的吧?”
他真搞不懂,她怎麼會這樣妖豔呢?
就像昨天穿的那襲紫色衣裙,還披了一條長巾,那種飄逸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歌妓!
還有今天畫得這樣濃的彎月眉和塗得這樣鮮紅的唇丹,真是太豔了!
臨仙不明白為什麼相公不喜歡她的裝扮。
她正要開口解釋,玄羽卻搖搖頭阻止她說下去,隨即對香兒擺擺手。
“你下去吧。”
香兒行禮退下。
“告訴我,李師師還教了你什麼?”他一把抱緊她,直勾勾地望著她彎月眉下的慧黠大眼。
不知道那個李師師有沒有教她如何討男人的歡心?
被玄羽抱得那樣緊,臨仙根本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