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皇營承擔宮禁保衛之職,等下便去和御林軍換防。”
議事廳裡眾人都怔了怔,飛豹營副統領愕然道:“我們皇營向來是城防主力,現在逆賊攻城,應該立刻派我們上城作戰,怎麼會和御林軍換防?”
孟扶搖撫膝,愁眉不展,“陛下聖裁,兄弟也不能違抗。”她站起身來,道:“勞煩各位,準備換防吧。”
“慢著。”
孟扶搖慢慢轉身看向左側首位,果然不出意料鄭輝開了口,他耷拉著眼皮,細長的鼻子抽了抽,慢條斯理的道:“大人,皇營是打仗的軍隊,不是給娘娘公主們看大門的御林軍,這等命令,大人居然便一言不發的接了旨?為什麼沒有向陛下據理力爭呢?”
“敢問鄭大人,我該如何據理力爭呢?”孟扶搖笑,和藹可親的問他,“我該和陛下說,哎呀陛下,你們御林軍戰力不行,長久給皇宮看大門刀都生鏽了,不如我們皇營去打架,該看大門的還是看大門?”
鄭輝窒了窒,半晌不屑的道:“大人不去說,我去說!”起身便走。
“站住!”
一聲大喝如驚雷,震得滿堂衣甲輝煌的統領齊齊一跳頭腦嗡嗡作響,八寶架上一隻青花琺琅瓷瓶,生生跌落地下,“啪嚓”一聲濺得粉碎,青藍色的瓷片碎屑四處亂蹦,幾個副統領將腳畏縮的向後縮了縮。
鄭輝也給這一聲大喝震得一陣心跳如鼓,這才想起這位出名的二百五統領是這一屆真武大會的魁首,他有心想走,卻又不敢,僵僵的站住,聽得上面一直態度溫和滿面春風的少年統領,突然雷霆震怒,氣勢如狂風暴雨,剎那砸下!
“鄭輝!”
她舌綻春雷,怒不可遏,厲聲道:“我不能不提醒你了,我這是在給你下命令,不是在同你商量,你如果覺得我的命令無法執行,那就說明我們之間不再是上下屬的關係,解決這個問題有兩個辦法,一是我不做這個總統領,二是你不做這個副總統領,而我現在還不打算不做總統領,那麼你如果還繼續抵制我的命令的話,我只好給你兩條路,一是由你立即帶領諸將執行我的命令,二是由我立即帶領諸將……”
鄭輝被這一大段霹靂般又快又清晰的詞鋒給震得頭腦發昏心跳如奔馬,僵在那裡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下意識等著聽她最後一句話,孟扶搖突然一掀衣袂,踏著滿地碎瓷,怒龍蒼鷹一般的撲來。
“殺了你!”
她飛撲時狂湧的真氣將滿地碎瓷捲起,撲拉拉四處亂飛,統領們都下意識舉袖遮面,於衣袖縫隙間只看見深黑色衣袂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漆黑的刀鋒般的弧度,一閃間便割裂了沉凝的空氣,再一閃人已經到了僵立的鄭輝面前,雙指如鳳首,一啄,一捏!
“咯嚓。”
極輕微的一聲,宛如核桃被捏碎的聲響。
所有的人瞬間都被震驚釘死在了座位上。
唯一動的只剩下鄭輝——他被生生捏碎的喉結詭異的湧動著,喉間發出怪異的聲響,脖子軟塌塌的縮排去,身子卻直挺挺的倒下來。
砰然一聲,他倒在滿是碎瓷的地面上,撞擊出沉悶的迴響,漸漸地,身下流出細細的血液,那是被碎瓷割破的肌膚流出的血,不多也不濃,蛇般慢慢蠕動著,蠕動到統領們的腳下。
統領們想縮腳,想逃開,卻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在他們剛才被鄭輝剎那被殺的震驚震住的那一刻,先被孟扶搖用明珠收買的那幾個同僚悄悄制住了。
他們看看鄭輝的屍體,再看看身側的同僚,半晌都沉默下來,沒有一個人反抗。
孟扶搖立在鄭輝的屍體前,慢慢的笑了一下。
殺最少的人,取得最大的效果——長孫無極說的。
以她的準備和能力,她完全可以殺掉所有的統領,可是何必那樣費事呢?何必把人逼上絕路引起不必要的反抗帶來變數呢?讓他們看見上司的死,再讓他們看見同僚已經背叛,不是更容易放棄掙扎徹底歸順嗎?
人,都有從眾心理,大家都拼命——帶我一起去死!大家都投降——那也不差我一個。
孟扶搖立在血泊中,有點累的仰起頭,看向城頭方向,都是時間不夠啊,她這個空降部隊,在最後關頭僅僅來得及取得總統領這個位置,佔據權力的制高點,卻不足以完全建立自己的威權,讓皇營上下跟著自己去反叛,她能做的,就是儘量把磐都這三分之一的最強軍事力量的關鍵所在,那絞人兇猛的長蛇七寸,打垮!
讓四位副統領整隊開拔去皇宮換防,其餘幾位投降和簡雙金關在一起,孟扶搖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