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它在哪裡,我知道要使用什麼樣的手法才能破解機關,順利取出寶藏。把訊息傳回總壇去,讓他們派人取寶,告訴他們困境很快就可以解決,而災民的性命經不起耽誤,調動一切能調動的銀兩,米糧藥物去救人,銀子不夠就去向其他的富商去借,去抵押,甚至找官府去府庫借糧,借錢,憑修羅教的聲望和信用,一定可以籌措出足夠的救災物品。所有的損失,事後都是可以補回來的。”
第九十五章 莫名心境
傅漢卿親筆寫了一封信說明原委,並寫明寶藏的地點和進入方法,由狄九發飛信回總壇。但救人如救火,自然是不可能坐等總壇查實回覆的,二人立刻召見了分壇主,告訴他總壇的銀兩週轉問題已可解決,命他立即調動一切資源救人。小小分壇主本來也沒有膽子對抗教主和天王,即得了這樣的允諾,自是立刻傾力施為。晉安分壇的所有財富,都被迅速地換成了米糧衣物藥物,沿曲江傳送。本地所有的修羅教產業,都被抵押出去,以便更多地籌集錢糧。同時,由分壇出面,向官府畫押籌借庫銀和糧米,又以修羅教的名義,向本地其他富戶籌款借錢,還借用修羅教在各國間的聲望威勢,開始向息國和鄭國的官府勸說。其實人心肉做,這世上,倒也並不通共是狠心無情之人,看多死傷淒涼,還是會有些惻隱悲涼之心,只是因著涉及國事。不免顧慮重重。如今有修羅教出面帶頭,息鄭兩國邊境倒真有不少富戶,也自發地捐出了錢物,就是普通百姓,若是家有餘糧,倒也肯出手相助一二。如此一來,曲江岸邊那些經過千里奔波逃亡,米盡糧絕。連樹皮都啃光了地百姓們,暫時有了活路生計,便也不再人人亡命涉水越境。即然楚國人不再拼命瘋狂地硬闖國境,反而守秩序地安定下來,只隔著一條長江,看著對岸無數人忍受飢寒的慘狀。便是這邊息國軍民,也多有不忍之念。在修羅教的出面周旋之下,地方官和守將們意志也就略有些鬆動了,若是楚人能嚴守秩序,不再亂搶亂闖,安排一條生路,限人數放進青壯,給軍營或地方上當奴隸,做苦力,這也是好的。不花錢的壯丁,只用一碗乾飯養著便是。又何苦非要把人逼到死路上去呢,能救一條性命。就救一條性命罷了。短短几天的時間內,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是傅漢卿卻並沒有顯得很高興。他總是站在高處,看著曲江邊上,無數難民,扶子攜弱,哀哀慘慘地排隊領取著修羅教施捨的一點點口糧,看著那密密麻麻地人群。眼神卻總是穿過他們,看向極遙遠極遙遠的地方。狄九忍了兩天。忍不下去了:“人你也救了,善你也行了,怎麼看你的樣子,一點稱心如意的快活也沒有,早知你如此不痛快,我也省得陪你操這份心。”“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傅漢卿搖搖頭,凝視他,忽得答非所問“你一直沒有問過我為什麼?”他這忽然間改變話題,沒頭沒腦的半句話,居然也半點難不倒狄九:“有什麼可問的,千篇一律地不能告訴你罷了。”狄九失笑“這有什麼難猜的,當初你第一次進入總壇,可以如入無人之境,所有的機關你都能事先避開,如今你知道狄靖當年所藏的寶藏,這些奇事的理由自然只有一個。當初狄靖身邊也曾有小樓中人,那人與他關係極近,頗得他的信任,狄靖怎麼藏的寶藏,怎麼造的總壇,他都沒有瞞他。”他望著傅漢卿,頗為自信地笑笑“我猜得對嗎?”傅漢卿沉默,良久,方點了點頭。自然算是對的,當年,他也是小樓中人,當年,他也在狄靖身邊,關係極近,當年,狄靖對他……自是也算信任的……對一個被廢了武功,殘了身體,永遠囚在身邊地人,又有什麼可防的呢。狄九輕笑:“當年狄靖與那人是什麼關係,莫非是象我們一樣……”“不象!”傅漢卿倏然抬頭“我們是不一樣地,我們和他們都不同,我們……”他是那樣急迫地想要說明什麼,狄九卻只是笑,輕輕摟他入懷,聲音柔和地傳入他的耳中:“我們自然是不同地。”他伸手揉揉傅漢卿的頭髮,有意識地把教主大人弄得蓬頭亂髮,狼狽不堪“你啊,真是不聲不響,嚇人一跳,忽然間提起什麼傳說中的寶藏,連我這麼好的定力都給你嚇呆了。”他笑望著他“這麼多年,真個瞞得滴水不漏。”傅漢卿低聲道:“我從來不說,那是因為,我覺得,寶藏不是什麼好東西,古往今來,所有故事中的寶藏最後都只能帶來殺戮和傷害。這些東西,能不接近,就不要接近好了。但是……”他輕輕地回抱他“但是,如果你問我,我一定會立刻告訴你的。”他抬頭,凝視狄九:“除了小樓的事我不能說,我從不會故意隱瞞你任何事,也不會欺騙你。”狄九無聲地凝望他,這麼多年,依舊澄澈明淨的眼眸,時光彷彿從不曾在他身上留下過痕跡,那麼多歲月過去,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