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詠動身後,接著動身的是一隊隊一賜樂業人,他們是去做會計地,負責籌建新衙門——廣南東西路提舉鑄錢司。跟隨他們地有上百名程族姻親的童生,這些孩子將隨著一賜樂業人學習數學和會計學,並擔當提舉司衙門裡地小吏……貌似蘇轍貶謫後,會計學現在是違禁學說,是邪惡“旁門左道”。
十月,從密州、潁州趕來大批的民工,逐漸向杭州聚集。這些民工都打算趁著冬閒十分,相應趙興號召隨他前往廣南掙一筆辛苦錢,然後在春耕時分再帶著打工掙的錢,返鄉耕作自家田院。
從密州來的民工組織的較好,那是張用從密州附近僱來的失地農民,他們百人編做一隊,每隊都有小隊頭統領,隊頭之下還有五個二十人隊,由班頭帶領,顯得非常有紀律性。從潁州趕來的百姓是由潁州知州組織的,這傢伙沒什麼組織能力,趕來的農民都以村為單位自發組成隊伍,他們組織性較差,在碼頭上亂哄哄的登船,喧鬧聲吵得城堡裡的人睡不著覺。趙興不得不把自己的學生都派出去,組織這些人上船……
十月中,趙興終於要動身了,兩千淮南子弟隨著他登上了十艘大船,另有大隊的民工乘坐各種大小不一的船隻。一行隊伍浩浩蕩蕩駛出了港口。這支船隊過於龐大,光是在海上整理隊形就花去了半天時間,等到他們整隊完畢揚帆出航,已經是中午了。
這次隨同趙興南下地是程阿珠、陳伊伊,廖小小與喀絲麗反而留在莊園裡修養。趙興坐的是一艘最大的鉅艦,船上除了他們夫婦外。還有孫琮、源業平、李格非等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小官,這人穿著八品官服,臉上全是很知足的笑容。時不時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經常不自覺地發出一陣狂笑。
這名小官是跟源業平一同來的。源業平這幾年在耽羅島,管理趙興在那裡的產業,這次趙興南下,準備正式確立自己在大陸上地基業,源業平帶上了部分耽羅島的骨幹。其中就有這名小官——原營州城門稅吏盧安達。
盧安達終於實現他地終身夢想——踏上了大宋的土地,而且他這次是跟隨趙興去做官的。趙興準備從密州(山東)、潁州(河南)等人口大州遷移幾萬人過來,在海邊單獨設一縣,交給盧安達這個自己人管理。現在那個縣還是空中樓閣,所以盧安達雖然穿著八品縣令的服裝,卻沒有具體官銜。
但就是這樣,盧安達已經很高興了,他心智完全不在船上,常常獨自坐在甲板上。時不時的發出類似母雞吃食地咯咯嗒笑聲。這種行為讓小丫頭李清照極端鄙視,她不時的向盧安達拋冷眼。可惜盧安達全不在意。
李清照剛剛出海地時候,還對這艘大船感覺詫異,她爬上爬下好奇的望個不停,不一會兒,她便厭煩了,轉身四處尋找自己的父親。
古代船艙遠沒有現代豪華客輪那樣舒適。沒有電,船艙裡又悶又黑;而且通風狀況也不好,點的蠟燭多了,艙內的空氣就令人窒息。所以這時代,大多數人有機會就待在甲板上,其中也包括李清照的父親與趙興等人。
官員的家眷當中,程阿珠只出過一次海,那是她去趙興密州任上的時候。除此之外,就陳伊伊出海地次數多。她們兩個這種經歷在官員家眷當中已經是罕見地了,所以許多官眷都圍著她們詢問經驗。
趙興的船雖大,但海浪顛簸依舊感覺明顯,許多官眷們已經開始暈船,可她們依舊不願回艙。李清照跑到官眷們待地船尾,見到這種情形,眼珠一轉,立刻詢問趙興:“趙大人,你船上有打馬嗎?我知道人一打馬,精神就不在顛簸上,一定不覺得海船眩暈了。”
趙興奇怪的問:“打馬是什麼?”
李清照急忙回答:“那是一種竹籌遊戲……”
李清照向趙興一解釋,趙興立刻明白了:“這不就是麻將嗎?或許它跟現代麻將有點不同,但差別已經很小了。”
趙興立刻回答:“馬吊這東西我知道,我一般把它稱之為麻將。這船上雖然沒有現成的麻將,但我這艘船就是一艘海上補給船——為了隨時修理被風暴破壞的船,我船上車床也有,各種木材也有,木工裝置齊全,馬上讓人給你做出來。”
李清照歪著小頭,詫異的問趙興:“趙大人對馬吊也有研究?”
趙興還沒來得及回答,李清照立刻沒大沒小的拉著趙興的手,稱呼也親熱起來:“趙叔叔可要好好跟我聊一聊,我一直覺得天下無處不是學問。這賭博裡面也有大學問,我正在研究各種賭術,等我長大了,我要些一本天下第一賭書……我最近正在研究打馬,準備寫一個《打馬圖序》。趙叔叔對這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