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旁邊一個小巷子裡傳來一聲喝罵,那是用吳儂軟語進行的斥罵,語聲嬌軟的不像是謾罵,像是對情郎的抱怨:“打死你個拗相公,打死你個拗相公,吃了睡睡了吃,光打呼嚕不長膘,連小崽子都不會照顧,打死你,打死你。”
趙興停住了腳步,臉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單鍔苦笑的搖著頭,万俟詠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拗相公”是人們昔日對王安石的稱呼,這鄉中民婦居然敢言稱“打死拗相公”,這是毀謗,嚴重地毀謗,難道她不怕被人民衙役抓起來?
趙興抬了抬腳,準備向聲音傳來處走去,親眼看一看這膽大包天的婦人,單鍔與万俟詠不約而同的伸出手,輕輕拉住了趙興的衣袖,万俟詠首先開口:“江浙一地,呼彘為拗相公!此民婦是在訓豬。”
那民婦嘮嘮叨叨的罵著,從她嘴裡的話聽出,她家的母豬生了幾個小豬,但那母豬太懶,翻身時壓死了一頭幼豬,那民婦氣不過,就拿著竹枝狠狠的教訓了該母豬一番。
趙興輕輕嘆了口氣,說:“王荊公也是清平自守,把豬稱作拗相公,這太過分了,還是過去阻止一下吧。”
單鍔搖頭,万俟詠笑了笑說:“大人,阻止不了,江浙一地不下百萬戶,人人家裡皆呼豬為拗相公,我等怎麼阻止的了?”
“百萬人皆呼豬為拗相公?”趙興難以置信的喃喃:“怎麼會這樣?”
單鍔點頭附和:“離人看來是不曾與民間交流,不僅民婦呼豬為拗相公,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