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君和呂叄一前一後離開宴會,四下無人處,呂叄才上前與她並排,問道:“華姬找你說什麼?”
“她看出了你的偽裝,問你是真的假的。”
“嗯,那你怎麼說?”
冬君聳肩, “我沒說。”
她沉吟片刻,遲疑地看向呂叄,“你不會想讓她知道吧?”
呂叄挑眉,“為什麼這麼說?”
冬君琢磨片刻,才猶豫不決道:“我猜測,她可能喜歡你?”
呂叄聞言,淡淡地嗯了一聲。冬君立即蹙起眉,“嗯是什麼意思?”
“她以前向我表明過。”
“什麼?!”冬君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被這個訊息劈得外焦裡嫩,結巴道,“不是,你,我,我怎麼不知道?”
呂叄斜睨了她一眼,有些好笑,“這種事情,我以前為什麼要跟你說?”
冬君啞了,往前走了幾步,又擰眉看了看他,猶疑地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
“她表白了之後呢,你們發生了什麼?”
呂叄停下腳步,垂眸凝視冬君的臉,微微低頭,沒在她臉上看到想看的神情,遺憾地解釋道:“我忙都忙死了,哪有時間搭理她,就這麼不了了之。”
“哦。”冬君聽完有些失落地低頭往前走,等他跟上後,躊躇良久,又張口問他,“你以前有喜歡過她嗎?”
呂叄本想讓她也緊張自己一回,可惜一看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心就軟了,連忙解釋道:“沒有,逗你玩的,我跟她沒什麼交集。”
他習慣的將手搭在她的腰上,然而剛碰到就被她扯開了。
他還沒裝成一臉委屈,她便皺眉嗔怒道:“別頂著章謹的臉離我這麼近,讓人瞧見傳出去,我和章謹還要不要見人?”
呂叄自然沒有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癖好,乖乖退後兩步,和她拉開距離。
待離開天庭,呂叄揭了面具,瞧著她在前面低頭走路背影,快步上前摟住她,期待地看著她,“怎麼了,吃醋了?”
“沒有啊。”冬君抬起頭,一臉認真,“我替你高興呢。”
呂叄的臉一下就垮了,“什麼叫替我高興?”
“連華姬這樣心氣高傲,高貴冷豔的仙女都喜歡你,這說明你很有魅力啊!你看,朝卿卿和華姬,哪個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可見她們很有眼光,很有品位嘛。”冬君毫不介意,甚至笑嘻嘻地誇讚他。
呂叄冷著臉,羞惱地朝她哼了一聲,大步朝前走去,嘴裡嘟囔著,“沒心肝的東西,就知道你根本不在意我。”
他的話可謂是擲地有聲,清晰到冬君想聽不見都難。
“哎呀,哥哥,又怎麼了嘛。”冬君小跑著跟上他。
“什麼叫又怎麼了?哦,是我在耍脾氣了?覺得我天天跟你耍脾氣你不厭煩了是吧?”
冬君忍俊不禁,壓制著笑意挽上他的手臂,低聲哄道,“哪有的事情,這麼想我,我可冤枉死了。”
呂叄憤憤道:“不想跟你說話!人家婁嘯跟女妖精多說兩句,庭桑都會生氣吃醋,你呢?說什麼好聽的假話,虛偽!”
“可是,我說的是真心話啊。”
她剛說完這句話,意識到自己無異於火上澆油,連忙補充道,“因為我覺得你特別特別好,有人喜歡你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幹嘛吃這種陳年老醋。”
然而她的善解人意並沒有換來呂叄的歡心,他瞧著她,不滿道:“夫妻之間哪有不吃醋的,除非,你根本不在乎我。”
他大步流星走得飛快,冬君跟不上他,柳眉一擰,直接扭頭找了個石頭坐下,彎腰捶腿,抱怨道,“腿長了不起啊,走那麼快。我跟不上,你自己走吧。”
呂叄腳步一頓,冷著臉走到她面前,長臂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抱起。冬君瞅了瞅他的臭臉,卻道,“揹我。”
“得寸進尺。”呂叄冷哼一聲,但還是將她放下,躬下身,“上來。”
冬君趴在他背上,手臂圈著他的脖頸,“剛才吵到哪裡了?”
呂叄有些無語,重複道:“你不在乎我。”
冬君無聲地笑了笑,輕咳一聲,嗓音淡淡,問道:“那我問你,你以前那麼追求朝卿卿,連寒霜劍都能為她賣掉,怒砸春風雨為她出氣,你還敢說你不喜歡她?”
呂叄一擰劍眉,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追求朝卿卿了?”
冬君笑嘻嘻,“你當千年過去,證人就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