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華姬要舉辦一場月池盛宴。
冬君收到了邀請帖,而呂叄沒有。冬君不想讓他在天界拋頭露面,免得又遭人惦記,便要獨自前去。
呂叄當著她的面笑如春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背地裡沉著一張臭臉,除了麒靈老祖和冬君,其他人皆被遭殃池魚。
最慘的要屬邦邦和周小凡,被他狠訓幾天,每天渾身痠軟,苦著小臉,連鬧都鬧不起來了。
到了盛宴那天,冬君起來時,以往總是比她起得早的呂叄竟還躺在床上。
冬君坐在窗前梳妝,從鏡子裡看見他怨氣沖天的後腦勺,放下手中的玉梳,走到床邊扯他的胳膊,撒嬌道:“心靈手巧的夫君,可不可以起來幫我梳頭。”
呂叄閉著眼,語氣悠悠,“沒手嗎?自己梳。”
“沒有,手斷了。”她趴在呂叄身上,雙手背在身後耍無賴,貼在他耳邊細聲軟語,“呂叄哥哥……幫幫冬君……”
呂叄氣哼一聲,唇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快速扯了被子蓋住臉,悶聲道:“別鬧,你自己收拾,我困得很。”
“哥哥,哥哥,哥哥,幫我嘛。”
“你到底幫不幫我!”冬君見他裝聾作啞,伸手猛地拉開被子,驟然看見他揚起的嘴角,愣了愣,掐著他的臉笑問,“你在偷笑什麼啊?”
“哦,原來你還關心我笑不笑呢?”呂叄嗤了一聲,扒拉掉她的手,“你就自己去玩吧,玩開心點,不用理我,冷死我,餓死我,傷心死我好了。”
冬君哈哈一笑,親了親他的臉頰,“我很快就回來,三五天。”
呂叄伸手擦了擦她親過的地方,冷聲道:“不想跟你說話。”
冬君被他傲嬌的模樣逗笑了,又迅速親了他一下。
呂叄瞪了她一眼,氣惱地擦臉,擰眉斥道:“別親我。”
他話聲剛落,冬君便抓住他雙手按在床鋪,朝他的薄唇用力親了親,笑得流氓十足,“我就親,你喊啊。”
呂叄似氣極了,偏過頭,咬牙道:“騙子。”
冬君垂眸瞧著他臉色清冷,眸子裡一片委屈之意,笑嘻嘻地掰過他的臉,用力地強吻上去。
呂叄閉著眼任她親吻,不動聲色地微微張嘴,開門迎賊,容許她強橫進犯,他的手下意識想伸出去,又極力按耐下來。
片刻之後,冬君在他唇瓣上啃了一口,意猶未盡地鬆開他,看著他眼尾微紅,唇豔水潤,一副被蹂躪且不勝嬌羞的樣子,心中升起異樣的滿足。
“臭流氓。”呂叄手指摸了摸著薄唇,幽幽地瞪她,“親夠了就走吧。”
冬君嗯了一聲,手指勾起他的髮絲在指尖纏繞,漫不經心道:“那我邀請你陪我去,你去不去?”
呂叄一挑眉,薄唇微張,朝她揚起下巴,一副獻吻引誘的模樣,啞聲道:“好,再親一會。”
“流氓。”
“快點。”
兩個時辰之後,倆人從竹林居走出,然後章謹眼睜睜看著自己跟在元君身後,從自己面前走過。
他撓了撓頭,又掐了掐自己,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
“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要離我太近。”冬君笑盈盈的扭頭看“章謹”,伸手一指,“往後退兩步,太近了。”
呂叄語氣森森,“我現在想打架了。”
“不聽話就不讓你去了。”
呂叄磨牙,“對不起,元君大人。”
冬君仰天哈哈大笑。
自上次會審呂叄之後,冬君就很少去天庭,帝晝也有意無意地避開她,不再召見,即使有事也是派神武來傳話。
天庭最近一段日子新晉了一個神將,名叫席爾,帝晝正在大力培養他。
霍笑天死後,秦謙登上了魔尊之位,他又帶兵浩浩蕩蕩而來,他本意是想奪回霍笑天的屍體,卻被一籍籍無名的神將打了回去。
席爾便是從這時聲名鵲起,他今日鎮妖,明日降魔,風頭無兩,盛極一時。
宴會上少不得美酒,也少不了阿諛奉承,酒喝多了,人的腦子會醉,好話聽多了,人的腦子會昏。
例如此時此刻,受人追捧的神將席爾已經喝得雙眼迷濛,卻見一個面生的神女姍姍而來,與華姬說了兩句客套話,便翩然落座。
她與左右的人拱手示意,卻絲毫沒有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席爾偏頭問旁邊的侍從,“那是何人?”
侍從態度微妙的“啊”了一聲,低聲回道:“是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