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這可是您剛買不久的新手機啊,足足花了一萬塊呢!”
站在賀驚年身旁的黃毛滿臉心疼地望著那已經摔壞的手機,彷彿那不僅僅是一部電子裝置,更是他心頭的一塊肉。
然而,賀驚年依舊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凝視著李春雨。
李春雨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波瀾,暗自思忖為何自己的人生如此艱難,似乎處處都是荊棘密佈、令她飽受折磨。
老闆娘很快弄清楚狀況,她挺身而出說道:“沒事兒,多大點事兒呀!
既然手機壞了,那就由我來賠償吧,請不要為難這位小姑娘。”
賀驚年看了一眼老闆娘,又看了一眼李春雨。
他最受不了女生哭,拽了拽衣領,“好了,別哭了,不需要你賠,就是一部破手機,也不值幾個錢。”
黃毛震驚地看著賀驚年,對他來說一部價值一萬元的手機毫不值得,“年哥。”
賀驚年瞪他,黃毛瞬間噤聲。
儘管賀驚年說不需要她賠償,但她不是那種佔別人便宜的人。
“不管多少錢,我會盡快賠給你的。”
賀驚年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說:“那你請我吃燒烤如何?”
李春雨低頭,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衣服。
“嘿,是請我吃燒烤還是賠手機呢?”
李春雨有些難堪,她知道別無選擇。
老闆娘將考好的生蠔遞給李春雨,捏了捏她的臉,“去吧,別想太多。”
賀驚年帶了四五個男生,他們都能吃,尤其是那個黃毛,吃的最多,直到晚上十點半才吵吵嚷嚷地散去。
賀驚年臨走時問她:“你是哪個學校的?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李春雨撒了個謊,“二中,高一三班,我叫李雨。”
賀驚年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好,高一三班的李雨,我記住你了。”
臨安一中旁邊是煙雨南街,而南街的盡頭則是一家名為熱帶颱風檯球廳的場所。
這家檯球廳是江市最受歡迎的娛樂場所之一。
每天傍晚,當夕陽的餘暉灑在南街上時,檯球廳裡便會迎來一大批的學生。
楊灼和嚴節進入檯球室時,幾個混混聚在一起看電影,嘴裡說著汙言穢語。
楊灼叼著一根菸,皺著眉坐在沙發的一側。
看了一眼圍著的那幾個人。
“王逸,別他媽說髒話,還有別在這看電影,你看看沙發上都是你的髒東西,還讓人怎麼坐。”
王逸嘿嘿一笑,看到楊灼和嚴節馬上迎上來,“楊哥,嚴哥,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我不能來嗎,你看看把這裡搞成什麼樣了。”
檯球室裡瀰漫著濃煙,到處都是用過的衛生紙和外賣盒子。
楊灼和嚴節喜歡打檯球,所以他們租下了這個檯球室。
這樣就隔絕了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王逸吩咐小弟把檯球室打掃乾淨,幾個人很快就打掃好了。
嚴節拿著球杆的手快準狠,一杆進袋。
一局下來,楊灼有些洩氣。
嚴節有些不耐煩,乾脆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楊灼和王逸開始新的一輪。
兩人爭吵聲很大,嚴節皺了皺眉,“王逸,你小點聲。”
王逸閉嘴不敢開口。
至於為什麼王逸聽嚴節和楊灼的話,很簡單,有錢的是大爺。
王逸初中輟學後在社會上四處遊蕩,他和嚴節是在初三那年認識的。
初三那年,王逸談了一個女朋友,但那個女朋友變了心看上了嚴節,王逸便將他堵在巷子裡威脅他。
後來碰到了李春雨多管閒事。
出來後嚴節知道他缺錢,問他願不願意和他混。
前提是王逸要聽他的。
王逸缺錢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畢竟他有錢,跟著他混總比天天吃不飽飯強。
芒種
四月下旬,大地漸漸回暖,草長鶯飛,就連下起的雨也顯得格外溫柔,猶如一團煙霧瀰漫在天空中,朦朦朧朧,帶著水汽,難以消散。
天氣有些燥熱,秋寧拿了一把小扇子,不停地搖動著,試圖驅散那股悶熱之感。
她滿臉通紅,額頭上掛滿細密的汗珠,但一旁的李春雨似乎並未受到這股熱浪的影響,依舊安靜地埋頭做著練習題。
下一節課是眾人頭疼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