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被這一舉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兀地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我……我真不疼……”
雲飛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冷靜。
月兒只是太善良了。
雲月明的手指在繃帶間穿梭,包紮的動作都放得十分輕柔,每一次的拉緊和放鬆都恰到好處,既保證了傷口的緊密包紮,又避免給司卿帶來不必要的痛苦。
終於包紮完畢,雲飛揚的情緒卻已接近爆發的臨界點。
他嘴角掛著一絲諷刺,冷冷地吐出一句:“身為劍修,這點小傷還要勞煩別人如此費心。”
“司卿是醫修。”
雲月明立刻為司卿辯解。
雲飛揚聽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是醫修就自己治!”
“是你把他刺傷的!”
雲月明怨懟道。
雲飛揚猛地站起,雲月明嚇得瞬間閉了嘴。
只見他憤怒地在屋內踱步,最後憤憤地留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氣,你快點包紮完出來!”
話畢,他拂袖而去。
司卿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低垂眼瞼,輕聲問道:“宗主似乎……很討厭我……?”
“你別多想,他才第一次見你,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
雲月明也感到困惑,要說司卿不多想那是不可能的,雲飛揚可是實實在在捅了他一劍,她眸光一轉,落在了司卿的劍上。
該不會是因為秋月寒江吧?!
秋月寒江的前任主人是宿少寒,宿少寒是被雲飛揚一手封印的大反派,莫非雲飛揚“恨屋及烏”
?連帶著秋月寒江的新任主人也恨上了?
不該啊,上一屆救世主不至於那麼小氣吧?
“……阿月……”
司卿低喚她一聲,將雲月明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疑惑歪了歪頭,少年忽的挨近,輕輕摟住她。
司卿內心忐忑,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彙來描述那種沉重的壓迫感,那種感覺如同被一頭無形的猛獸緊緊盯住,強大的威壓彷彿凝固了他體內的所有力量,讓他連一絲反抗的勇氣都難以提起。
抱住雲月明就像是瀕臨溺水之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阿月……不知為何,我突然好害怕。”
司卿的語氣很輕,既柔弱又無助。
他的心臟彷彿被巨石擠壓,每一次跳動都帶來一陣強烈的痛感。
雲月明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得愣住,她感受到司卿的心跳,那微弱而有力的節奏,似乎很是不安。
“怕什麼?”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莫名覺得抱著他還挺舒服的。
“我怕宗主……”
司卿話音未落,房門再一次被推開。
雲飛揚魁梧的身影驟然在門口出現,他目光如炬,見兩人相擁,怒火瞬間升騰。
他的目光銳利而冷酷,像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割著司卿的心理防線,那種無力感再次出現。
“爹……”
雲月明還沒來得及開口,雲飛揚即刻瞬移到窗前,快得她連殘影都看不清,就已被父親拎了出門。
雲月明愣愣地被老爹揪到了附近的樹上。
如玉的身影站在黑夜之中,陰影籠罩了雲月明整個人,驚飛樹上棲息的鳥兒。
雲月明站在樹枝上,生氣甩開他的手:“爹!
你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們在幹什麼?!”
雲飛揚居高臨下盯著她,大有審問之意。
雲月明莫名心虛了一把,含糊回答:“如你所見。”
雲飛揚眉頭緊鎖,審視著雲月明,而云月明則毫不畏懼地回望著他。
半晌,雲飛揚深吸一口氣,咬著後槽牙問:“什麼時候好上的?”
雲月明:?
“問你話呢!
還裝什麼傻充什麼愣?”
雲飛揚推了推雲月明的手肘。
好氣啊!
雲月明隨即反應過來,但並未打算解釋。
她哦了一聲:“也沒多久。”
雲飛揚得到了答案,卻並沒有罷休,他面色一沉:“我反對。”
好吧,天底下抓早戀的家長都一個樣。
“反對無效。”
雲月明逆反心理作祟,厲聲拒絕。
雲飛揚眉頭緊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