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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詳著那顆夜明珠,有時候笑,有時候哭,他會哭到一把鼻涕一把淚,然後喃喃問著自己:“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到底是鄭筠,還是魚扶危?
他就一個人關在房中,酩酊大醉,苦苦思考著這個問題。
他沒有去問知識淵博的大儒,沒有去問三教九流的胡姬,而是自己一個人,想著這個問題。
自父親去世以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撐起偌大家業,在人鬼兩界周旋,成為富可敵國的鬼商。
他不需要靠其他人。
不像鄭筠,性情怯懦到被王燃犀脅迫著去殺害李楹,犯下滅族之罪,將把柄自動送到太昌帝手中。
所以,他真的是鄭筠麼?
一個世家,一個商賈,一個高貴,一個低賤,一個溫潤,一個不羈,一個果決,一個怯懦,投胎轉世,他成了截然不同的人。
這可能,就是地府故意為之吧。
究竟要做誰,地府讓他自己選。
大醉七天七夜後,魚扶危握緊手中的碧色明珠,跌跌撞撞爬起來,撿起了扔到一旁的佛頂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