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
裴寧看了她一眼,覺得很有意思,唐不悔其實根本不關心誰走或者留,可偏偏她這種態度,還是讓人前仆後繼。
裴寧走到玄關到客廳的拐角處停頓片刻,那裡打了一片照片牆。
上面都是唐不悔和無憂的合照和單人照片,記錄了無憂的成長軌跡。
大部分拍攝地點都是家裡,她在歷城的房子也有些……復古。
但傢俱和裝飾都很考究,價值不菲。
“房子是你的,還是你租的,還是……?”
唐不悔沉默片刻,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朋友閒置的。”
裴寧點點頭,看她不想多說,就沒追問。
但也忍不住想了下,她平日裡看起來獨來獨往十分孤僻,在明城都沒幾個熟識的人,孤身一人到歷城,卻能在那邊安穩紮根,雖然她很相信她的能力,但這未免也太超出常理了。
“算了,估計我問你當時為什麼離開,你也不會告訴我。
我一直擔心你在外面過得不好,現在看來,應該還不錯,那我就放心了。”
“確實有點原因,但還不能說。
以後有機會吧。”
唐不悔笑得坦蕩。
於是裴寧也笑了,點頭:“行,知道你不是不把我當朋友,那就夠了。”
她主動岔開這個話題,“我記得你以前很不愛拍照。”
她指了指照片牆。
“無憂要求的,她很喜歡。”
頓了片刻,又說,“也不知道隨誰。”
光是弄這一小片就已經讓她很不耐煩了,斷斷續續貼了很久才弄好。
片刻後,裴寧目光逡巡這些照片,突然在中間摸到了一張三個人的合照:“這個……”
唐不悔看過去,神色微怔,垂目失神片刻,倏忽抬手撫摸了下照片,近乎懷念地叫了聲:”
我媽媽,p的。”
她把她母親唐傲寒、她、還有無憂p在了一起,偽裝成一個合照。
因為是p的,看起來有些微的怪異。
其實p得很巧妙,但知道是p的之後就能明顯看出來不在一個空間。
照片左側的女人一點笑都沒有,是她病中拍的,兩頰微微凹陷下去,臉色也有些蒼白,可雙眸依舊湛亮,望著鏡頭的目光如同鷹在鎖定獵物,竟有點讓人不敢直視。
那張臉很美,可第一眼只會看到她的神情,那種驕傲的睥睨一切的野心勃勃的……神情。
唐不悔繼承了母親的美貌,但比起性格的堅韌和鋒利,她遠遠不及她的媽媽。
裴寧沒見過唐傲寒幾次,但每次都讓她印象深刻,是那種看一眼就很難忘記的人。
傳聞裡,唐傲寒經歷過一次很糟糕的婚姻,對方是個控制慾和手段都極其瘋狂的變態。
大機率是個潛藏的反社會分子,對女兒也毫不留情。
但裴寧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女人怎麼會陷入到如此糟糕的婚姻裡。
她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脫離泥沼了,一個人帶著唐不悔在惜春路住。
她很忙,大多時候在忙事業。
那是個記憶力超群,在數字方面有著極大天賦的天才,在唐不悔八歲到十四歲之間,一直在周氏天合旗下最大的分公司天合·麒瑞做首席財務官。
至於感情方向,最初唐傲寒和周凌越並沒有交集,她最開始手上有三張王牌,最大的一張牌是一個被稱為黎先生的人。
那位黎先生深居簡出,但身份非凡,都知道他明面是匯新拍賣行的老闆,背後靠山很大,但不知道是誰。
各界人士見他都給幾分薄面,唐傲寒同他關係匪淺,一度住在他鮮少外人踏足的私密宅院裡,黎家的傭人甚至改口叫她夫人。
後來那位黎先生車禍摔斷了腿,只能靠輪椅出行,唐傲寒突然從他宅子裡搬出來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被詬病為忘恩負義。
後來才知道,那位黎先生有一個常年分居的妻子,他們之間有一個兒子,但兒子卻由第三人撫養,既不跟母親姓也不跟父親姓,自己單獨姓路,單名一個風字,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沒人知道。
而且也沒多少人知道,唐不悔跟路風談過。
那時她媽媽已經去世很久了,裴寧一度覺得她是為了報復,不過她這個人看似薄情,其實多情且深情,情意濃時,總是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