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是她的報應吧。
在這個人世間,她跌跌撞撞,陰差陽錯,沒有任何值得想動真感情的人,只有齊非,這個她十年懷胎生下來的兒子。
李湘鳶終於承認,低聲說:“齊非是你兒子。”
得到她的承認,沈志彰心裡才落下底,握緊了拳頭:“如果當初你嫁給我,或許我們三個現在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李湘鳶搖搖頭:“這就是命吧,當初我想追求幸福,對齊賢國動過心,想隱瞞這件事,和他好好幸福生活下去,誰知道他太聰明,我們夫妻間也產生了隔閡。”
“現在說這些沒有用,你如果真的喜歡我,早就和我結婚領證,何必做名義上的夫妻。”
沈志彰忽然攥緊她手腕,目光惡狠狠盯著她:“現在就去領證。”
得知齊非是他兒子,他不知道有多興奮,他認識李湘鳶很久,心裡的位置一直留給她,所以沒有任何子嗣。
“你瘋了?”
李湘鳶甩開他。
“咳咳咳——”
他們二人的談話,忽然被一陣咳嗽聲打斷,兩人同時回頭,看見蹲在牆角偷聽的齊非,臉色慘白。
李湘鳶大驚失色,沈志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剛剛不是隻想守在手術室旁邊嗎?
齊非是多麼精明的人。
他怎麼可能不懷疑李湘鳶是誰,雖然沒有記憶,但是那麼眼熟,果然他猜對了。
“李湘鳶。”
齊非喊出她名字。
李湘鳶怔了怔,想上前解釋:“小非……我……”
齊非眯起眼諷笑道:“原來當初真的是你出軌,所以父親才拋棄你,可笑啊……腳踏兩隻船的滋味很好嗎?”
“當初我被人販子綁架,在醫院時,你還在吵鬧著離婚,是因為那個時候沈志彰處於事業頂端,你想成為頂流女明星,對嗎?”
他現在能理解。
齊賢國為什麼會拋棄他,為什麼會重新結婚生子,他應該也懷疑過自己不是他兒子,卻沒有把他趕走,確實仁至義盡。
沈志彰上前走兩步說:“小非,你聽我解釋,我也並不知道你是我兒子,要不然我一定會把你接回來,不會讓你待在齊家受人白眼。”
“可笑至極。”
齊非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留下兩人不知所措。
沈志彰閉上眼沉聲說:“你兒子和許岑安在一起了。”
李湘鳶震驚瞪大眼睛。
許岑安轉入普通病房後,齊非在旁邊日日夜夜守著他。
他身上插著很多管子,呼吸薄弱,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每天要靠營養液維持生機,齊非經常趴在旁邊忍不住想哭。
許岑安昏迷了四天,第五天的時候才醒來,他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病房天花板,竟然還活著。
被子有些沉,他緩緩扭頭,看見齊非在旁邊睡著了,他那麼偏執、精神分裂,一定嚇壞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瘋,有沒有傷害別人。
他嗓音有點幹,或許是吸入太多濃煙入肺,忍不住低咳了兩聲。
聽到動靜,齊非立馬睜開眼醒來,看到許岑安的眼睛,他頓時笑容滿臉:“哥!
你終於醒了!”
“我去叫護士!
你疼嗎?”
“是不是嗓子難受?我給你倒水!”
許岑安搖了搖頭,拉住他的手:“沒事……讓我看看你就行。”
齊非按了下床頭的呼叫鈴,半跪在床邊,臉埋在他胳膊前面:“你嚇死我了……哥……以後不要再這樣,我寧願躺在這裡的人是我,我不想看見你受罪。”
醫生來到病房,檢查過後,撤下管子和呼吸機氧氣,只掛了瓶營養液,量了□□溫,最後說:“沒什麼大礙,恢復效果還可以。”
“注意飲食,起碼要住院一個星期才能下地走路,傷在後腰,沒癒合時會牽扯到傷口,所以好好休息。”
向來沒什麼禮貌陰鬱偏執的齊非說:“謝謝。”
醫生出去後,齊非開啟陽臺的窗簾,讓新鮮空氣進來,然後又坐在許岑安旁邊,給他遞了杯溫水。
“我扶著你,慢點。”
許岑安喝完這杯水,嗓子才緩和許多,幸好是他捱了這一刀,要不然齊非這體弱多病的身體,肯定會高燒昏迷進重症。
齊非趴在他胳膊上,躺著說:“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麼度過的,我每天都在做噩夢,每天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