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牛排剛好上餐桌,盛西周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男人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金絲框眼鏡,像是斯文敗類那款,似乎是才下班直接過來,他是金牌律師,有時候沒業務的時候,就會很清閒。
“哈嘍,弟弟晚上好。”
他們三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盛西周過來率先就和齊非打招呼。
以前,齊非會裝乖一臉純真說:西周哥哥好。
現在,他早就不想忍受,冷眼看著他目光狠戾:“你怎麼不去死。”
盛西周茫然片刻,坐在許岑安旁邊明顯錯愕看著他:“怎麼回事?老許,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可愛的弟弟了,今天變得這麼兇。”
許岑安微蹙眉,想到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緩聲說:“可能小非最近心情不好。”
齊非以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他現在愈發瘋狂,是因為得了種病,這個病的名字叫許岑安,他會令自己失控。
許岑安敲了敲桌子,“講正事,陳耿把訴訟遞給了檢察院,這官司你幫我打吧,具體原因我跟你說一遍。”
“上次出差安城,去了他們工地巡查,咱們要拿下安城大道1號線的工程專案,陳耿說事成之後單獨分我60資金,他從中抽取30,我聽到這話,直接放棄合作,當時已經走了,這老東西帶了記者,拍下我們單獨在工程交介面的照片,沒多久,就登出新聞說咱們同流合汙,收錢不辦事。”
盛西周像是左耳進右耳出,目光直勾勾看著齊非,心想著,這孩子還像十八歲的少年,長得真是勾人,就是不曉得好不好騙。
齊非一直認真聽著許岑安的話,沒有關注他。
許岑安忽然拍了下桌子,溫和的眉宇間染上怒意,“盛西周!
你看夠了沒,我弟弟跟你不是一類人,調侃玩玩也就算了,敢把他帶壞,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盛西周回過神說:“我靠,我有這麼禽獸嗎?大哥,我就是覺得小非長得好看,你還真以為我喜歡他啊?醒醒,咱就是說,不至於這麼飢不擇食啊。”
“你剛說的話我已經聽見了,放心吧,一個月後開庭,人間真相即將大白,冤案落到我首席律師手上,算他碰到硬茬了。”
齊非忽然插了句問:“哥哥,同性戀很可怕嗎?”
他們兩個人都愣住了。
盛西周雖然是個混蛋,但是心是好的,也沒想過帶壞齊非,他走過去坐著故意說:“確實很可怕,像小非這種單純可愛的人,落入這圈裡,恐怕被吃得骨頭不剩。”
齊非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好像很有趣,他確實很想把哥哥吃得骨頭都不剩。
“咳咳——”
許岑安又敲了敲桌子說:“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小非,這種問題你就別好奇,你太單純,不需要知道這些,快吃飯。”
齊非看著桌上的刀叉和刀具,拿起來嫻熟地三下兩下切開,整整齊齊地牛排散開,彷彿能用尺子量出每一塊都是2大小。
他遞給許岑安乖巧笑道:“哥,給你。”
盛西周揉了揉眼,看著那牛排困惑道:“怎麼做到的?手再穩,這熟透的牛排,你是怎麼把他切成一樣大小的?”
齊非伸出舌尖舔了舔刀尖的油漬,目光冷淡看著他問:“想學嗎?”
打擾我和哥哥約會,等著吧。
“當然想,弟弟快過來。”
盛西周衝他勾了勾手指,齊非揚起唇,徑直走到他身邊,低頭幫他切著牛排,讓他拿起刀具,他剛抬手,恰好撞到齊非的手腕,他手中的刀尖一滑,落在了盛西周手指上,血立馬冒了出來。
“哎呀,好像我不適合教人。”
語氣茶裡茶氣的。
他目光陰森寒慄,盛西周抽了張紙巾按著流血的手指,錯愕地看向他,怎麼感覺,齊非不太正常……
剛才明明不會撞到,像是齊非故意貼過來的,但是印象中這位弟弟,從來不會打架鬧事,很乖巧,可能是他撞邪了。
齊非繞過來說:“哥,我去洗個手。”
說完他就出去了。
許岑安叉了塊牛排放在嘴裡咀嚼,動作舉止優雅,邊說:“手沒事吧,你自己又不是不會切牛排,估計小非不喜歡你逗他,故意的。”
盛西周把紙巾扔掉,這點皮外傷已經癒合,他目光驚恐問道:“許岑安,小非最近沒撞邪吧?上個月見他,很可愛又聽話,怎麼今天感覺哪裡不對勁……”
許岑安思考片刻說:“還好,有時候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