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周圍的呼聲傳來,許岑安和盛西周同時抬頭,看見齊非手裡握著酒瓶的玻璃碎片,手腕處還在滴血,他們兩個人再次震驚。
“小非!
你在幹什麼!
!”
許岑安怒吼道。
盛西周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把他手裡的碎片奪了過來,免得他繼續傷害自己,衝酒吧服務員喊道:“快拿個紗布過來!”
齊非眼裡充滿愧疚,他失魂落魄癱坐在地上,低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想保護你,自己卻能傷害到你,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許岑安聽到這些話後,心裡有種說不清的痛楚,神經像斷了一樣,情緒有些崩潰,那個陪著他長大的人,好像瞬間消失了,眼前這個人,太陌生,太恐怖。
就因為把他推倒,傷到了自己,所以?這是在給他報仇?
服務員找來藥箱和紗布,許岑安把他手腕抬起來,鮮血還在往外直流,他瞬間恍然大悟……上次,齊非手上的傷,並不是寵物抓傷的,而是……他有自虐傾向。
“要不然去醫院。”
盛西周問。
“他不會去的。”
許岑安目光看著齊非,“你把池南叫過來,我有話問他。”
“好。”
為什麼逃
齊非面板白,所以手腕上這道紅色傷口特別顯眼,是豎著劃下來的,皮肉分離看得見裡面鮮紅的肉,滲出來的血液在空氣中充滿腥味,他目光顫了顫,不疼嗎,對自己這麼狠。
許岑安用紗布纏住他手腕,輕輕按壓著,自己手上也沾染了許多血,興許是很疼,男孩縮了縮手,身體發顫,他有些心疼,只能將他攬入懷中安撫情緒。
“你剛才怎麼了?”
“別想太多,我一直在這裡。”
“小非,你生病了……”
他覺得這種極端行為,有點像精神病,但是許岑安不敢去想,因為這個病太可怕,他還這麼年輕。
齊非垂著眸,眼睫顫了顫:“我沒病。”
盛西周擦著手上的血跡怒吼:“你這還沒病!
瘋子!
幸好沒割到大動脈,你想嚇死我們兩個啊!”
齊非目光祈求看著許岑安:“我沒病,哥,你不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吧?”
這種病症的人,不會承認自己有病。
許岑安摸了摸他腦袋:“不會的,但是你真的生病了,明天咱們去看心理醫生,行嗎?”
齊非沉默不語。
僅僅十分鐘的時間,池南就過來了,看見場面狼藉一片,他絲毫沒感到意外,反而很冷靜。
“這是唱哪出?”
池南問。
盛西周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說:“今天我應該把你喊來的,你不知道剛剛場面有多激烈,小非打人,然後他又把他哥誤傷,然後又想殺了自己?你說?這是什麼震驚場面?堪稱驚悚事件。”
池南冷聲白眼:“浮誇,起開。”
他推開盛西周,一臉嫌棄。
池南是專業醫生,許岑安讓他幫忙看一下傷,拆開紗布後,他微皺眉,在藥箱裡找出酒精消毒,將自己帶來的黑色揹包開啟,拿了幾瓶粉末倒在傷口上面,血很快止住,他又上了幾款新藥,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
“沒事,不在大動脈,也沒挨著血管,有點技術含量。”
盛西周忍不住想笑:“他手很穩,好歹也是個醫生,應該還是懂一些的,要是往大動脈整,這輩子都看不見他哥了。”
許岑安瞪著他,這一點也不好笑。
“不疼嗎?”
許岑安問。
“疼。”
齊非看到他就很清醒。
“那你為什麼要自殘?之前我就問過這個問題,你撒謊說你沒有這個傾向。”
齊非聽後低下了頭。
許岑安直接當著他的面問池南:“你上次問,他有沒有自虐傾向,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池南雙手交叉抱著胳膊坐在旁邊,語氣平淡:“當時是瞎猜的,正常人應該不會受傷後,泡在冷水裡,而且他體寒,想博得關心,是嗎?”
齊非否認:“我沒有。”
池南繼續說:“表面人畜無害,內心陰暗,偏執型人格障礙,就是這種病,和他症狀差不多,屬於精神疾病。”
齊非怒吼:“我沒有精神病!”
池南看向盛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