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
靈娘得到樓主的指令之後,看向坐在桌前校隊的謝晏,不加掩飾,直白的問道:“樓主讓我問你,今日你與王書姑娘說了什麼?她為什麼會離開?你們做了什麼交易?”
正在思考細絲末節的謝晏聞言,早有預料一般回道:“王書姑娘想要的無非是讓我不要擋她的道。所以,現在有兩種選擇。一是,投靠榮王。但這是不可能的。二是,離開公主,永不回京。我選擇了第二種。”
靈娘面帶詫異,脫口問道:“那你這豈不是背叛了公主?”
公主若是在失去謝晏的話,那她的勢力豈不是更弱?她若是知道此事,怕是氣的不輕。
謝晏搖頭笑了笑,似毫無感情的分析道:“公主想要的只是我身後的勢力,也就是詩白。失去了我,對公主損失不大。”頓了頓,又說道:“而且,我早已為公主找好代替我的人選。”
靈娘心中生出一股憐憫,沉默了半響,聲音放緩的說道:“那大人你呢?繼續留在南州?還是回謝家?”
“我自然是留在南州,繼續當我的司馬。好歹是個官,丟了豈不是太可惜。”謝晏理所當然的說道,想了想,又冷嘲道:“謝家人竟然像狗皮膏藥一般粘人,謝家看來是沒救了。”
謝家本是因王書而來,按理說,王書離開後,謝家過不了多久也會離開。但是,謝家除了巴結榮王之外,還有自己的心思......想燃燒他為走下坡的家族續命?真是可笑。
正當謝晏整理好資料,打算交給靈娘,並對她諂媚一點時,忽然聽到對面說道:“你與王書姑娘的交易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吧?”
靈娘盯著他手中的資料,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身後的最大勢力是樓主,沒有樓主,你對王書姑娘沒有任何威脅。而樓主已經投靠了公主。你已經失去了連結公主與樓主的作用。所以,離開公主、永不入京這種說詞定然是假的。你當時究竟與王書姑娘做了什麼交易?”
最後一句,靈娘像是要引起對方注意似得,咬字極其重。
謝晏面露錯愕,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麼。糾結了片刻,破罐子破摔的道:“確實有一點小小的偏差。其實是這樣的,我答應王書姑娘拖延詩白入京的時間。”他猶豫了片刻,解釋道:“接下來的幾年內,朝局定然動盪不安。自然,也是榮王與公主置換資源的最好時期。所以,榮王妃阻止詩白入京,是想讓公主失去爭奪的籌碼。”
靈娘低頭沉思片刻,從對方的話語中品出了別樣的意思。輕聲道:“我不會將此事告知樓主。”
朝局動盪,必然會有許多人因此喪命。樓主若是追隨公主,必然會被一些人攻擊。此時入局,不是什麼什麼好時候。避其鋒芒,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在立場上,她與謝晏算是殊途同歸。
“啊?”謝晏一臉不解的發生質疑聲。
靈娘沒有回應,只道:“從明日起,我們會按照計劃進行。”
謝晏懵懂的點點頭,目送著對方離開。幾秒後,他的嘴角輕輕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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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娘回去後,先將近期的對商戶、小商鋪的安排,需要的花銷與宋詩白報備一遍,最後才回答樓主叮囑她問的問題。不過,她並沒有坦白謝晏真正的心思,而是用謝晏欺騙她的理由用來回答樓主,並在回答中隱藏了某些會暴露問題的答案。
宋詩白聽完之後,第一反應便是謝晏果然要與國師作對。所以,才放棄了公主。而且,宋詩白覺得謝晏做的交易絕非如此淺顯,估計日後還有聯手的打算。
至於謝晏留在南州......宋詩白沒相信這套說辭。
靈娘見樓主不做聲,還以為樓主被觸動到了,心有所感的勸說道:“說到底,這只是一樁交易而已。公主若是知道了,必然會全力將謝大人召回。”
她沒有用朝堂之上的情況來勸說樓主,怕樓主察覺出端倪。她打算之後徐徐圖之,悄無聲息的勸告樓主。
聽罷,宋詩白不為所動的點點頭。
王書與謝晏達成交易後,她還會對付自己嗎?這一點,靈娘似乎忘記問了。不過,這也正常,靈娘還不知道謝晏的真正意圖。
宋詩白打算平穩度過這幾個月之後再告訴靈娘,以免在接下來的事情上出現差錯。
她也希望透過此事能得到南州商戶的認同——對她本人的認同,而非宋家。
“記得七日內給我寺廟的選址與規劃。”宋詩白提醒時,腦海中閃過一道瘦削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