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下藥了?”
紀舫伸出拇指與食指,小小的比劃了一下,道:“一點小毒,既阻止了他亂想,也阻止了亂跑。”
宋詩白頗為欣慰:“乾的好。”
朱樊要是跑了,她就可以提前準備準備,想想那條江海適合海葬!連她,帶著整個清風樓一起手牽著手跳海下餃子。
紀舫扇子搖的飛快:“那可不。”
宋詩白看了紀舫一眼,給他使個眼色。紀舫瞭然,趕緊道:“在下特地為宗師準備了宵夜與住處,宗師若不嫌棄,請隨我來。”
毛有點點頭,跟著紀舫去了後院。
約是二盞茶後,紀舫端來一份白菜廋肉粥與一疊小菜放到櫃檯前面,道:“天快亮了,樓主先吃點東西。”
宋詩白來到櫃檯面前,神遊一般沒滋沒味的嚥了幾口粥。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明善會在地道下面......為什麼一定要她知道他的存在?想不通......還有,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明說?
不知道麼?還是因為明啄封鎖了訊息?
紀舫見宋詩白停止了動作,投去探究般的目光,輕聲道:“樓主?”
“怎麼了?”宋詩白被打斷了思路,語氣略微有些怒氣。
紀舫給宋詩白拋了個媚眼,而後又故作高深莫測的思量道:“我猜樓主一定在想如何解決明家的事情。”說罷,又姿態做作的掏出袖中的木短筒,犯賤道:“我這裡有一個密報,我想樓主一定很需要吧?”
說罷,又給宋詩白拋了個媚眼。
宋詩白腦門的上青筋突突的往外跳,忍不住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咬牙了片刻,很快她便想到了對付紀舫的辦法,指著他的鼻子厲聲恐嚇道:“你再給我耍流氓,我就告訴你姐。”
紀舫立刻雙手捧著密報將其獻上,自個在一旁大聲委屈道:“小的也是想讓樓主開心一點嘛?太讓做下屬的寒心了。”
“回去之後,我就告訴你姐。”宋詩白忍不了一點,氣的一臉兇相。
“別啊。”紀舫見對方來真的,趕緊打住。
宋詩白開啟密報一看,表情有些呆木,不敢置通道:“這是真的?”
“保證是真的。”紀舫舉手對天發誓。
“這是真的?”宋詩白拒絕相信。
“是真的。”紀舫肯定的點頭。
“真的?”宋詩白懷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問道。
“真的。”紀舫不懂她為什麼問這麼多,忍不住想彈彈她的腦袋殼。但可惜只是想想,不敢有任何動作。
宋詩白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她爹要在明夜刺殺明善?!她爹不是在老遠的郊外嗎?這世界是怎麼了?要瘋了嗎?為什麼這局勢走向她一點都不看懂呢?
“樓主先別太擔心,我這裡有一個好訊息。”紀舫頓了頓,道:“據說,早在半年前,明善便將一批暗衛調派到了商戶孫家,還有一批暗衛也被調派走了,不知去了何方。所以說,現在的明家基本只剩下了空殼。刺殺應當不是問題。”
不是問題個球!
明善在朝中勢力深厚,興許他早就察覺到了端倪,提前做了準備。
宋詩白頭疼的很,踏入濟州時,她信心滿滿,現在好了皆是善變的因素。她與明映的合作感覺還沒開始便有了結束的跡象。
“那我們之前的計劃還要不要推進?”紀舫問。
宋詩白思量再三,方才沉聲道:“再等等。”很快,她又意識到了一件事:“你這訊息什麼時候得到的?”
“就在這幾日吧。從明家下游商鋪的夥計那裡推測得來的。”紀舫回道。
暗衛是明家的一把利刃,明善把這把刀分放不同地方,看來想要保全勢力。
如果他是明善,在發覺局勢要殺他的時候,便會隨他們的願。準備好假死,然後扶持一個傀儡上位。是他的還是他的。
宋詩白心中的推測如同深埋地底的暗刺,一個接著一個冒了出來。
紀舫的頭腦靈滑聰智,自有些深謀遠慮。他深知樓主的憂慮,便貼心的給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明善,我提早發現了你的計劃,我會抓了你,逼你身邊的人就範,而後將這個問題反過來丟給你們,讓你們自己起內訌。”
屋內只點了一隻小蠟燭,屋內昏暗,連帶著紀舫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那散漫的語氣飄揚在昏暗的空中喚起了宋詩白某些陰沉的記憶。
這不就是明善的一些‘逗貓’手段嗎?但這一次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