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程朗是不是在騙他。畢竟榮王這計劃爛到不能忍,爛到都不像他的風格了。直到南朝國師找到了他,並告訴他朝中最近發生的一切,他才領悟過來這手棋的妙處。如果程朗隱瞞此事,那榮王只是渾水摸魚,人未下場便可將未來的局面變得更加激烈。
榮王是看他不爽,想換個聽話的明家家主麼?
若不是他在早年曾救過程朗與他師父,助他二人逃過仇家追殺,那前段時間的計劃便要頭疼一些時日了。
明善不急不換的端著一杯顏色猩紅的茶水,細細品嚐一口,方才緩緩道:“此事不難,很快便能辦到。可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朝中之事的?而且,還這般清楚?”
敵國那邊究竟在我餘國埋了多少眼線?竟然知道的如此細微?
逼人的威壓如豎起的刀刃猛然落下,似要將人劈成兩半。
如果沈瑜真是那普通凡人,面對這威壓,此時應該會被逼得匍匐在地。
可惜,他是墜落此處的神。
雖說明善這行為很是無禮,但到底沈瑜性情高傲,不屑與凡人爭鬥。所以,也倒無所謂明善的態度。他頗有耐心的解釋道:“我不知你們朝中之事,我只是恰好會算命而已。你放心,如果我們南朝真有這本事,那我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陳見素本來被某人強行帶到此處,情緒低沉,可一聽‘算命’二字,便來些許興趣,問:“如果外界傳言屬實,您與國師皆非我等普通人。那本夫人真的很好奇,接下來明家是否能夠安然度過此關?而且,您若出手,那我們這姜國師難道會沒有察覺?”
“非也,夫人錯了。是姜國師出手篡改天命,被我發覺。在下特來阻止。”沈瑜略作思考,在對方投來充滿嘲諷的眼神中接著說道:“按照天命,在二十多年前,明家主娶的應是當時的宋家大小姐宋繡。而陳夫人這輩子都不會遇見明家主。道士山周靜白與宋繡姑娘也只有幾面之緣。”
“沈國師說的倒是有意思。”明善注意到自家夫人情緒不對,語氣中帶了點警告。
陳見素表情不變,只是周身氣場開始陰沉。
如果沈瑜說的是真的,那姜槐.......還真是該死!
“兩位若是不信,現在便可去找她。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會在季慈堂。”沈瑜說著,從袖中變換出一張小像遞給了陳見素,溫聲解釋道:“這是國師現在的樣子。”
說罷,便大步離去,赴下一場邀約。
陳見素激動著看著手中的畫像,手抖的都快拿不住這張輕飄飄的紙張了。
明善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問:“可要我替你殺了她?”
陳見素搖搖頭,“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說。”
助詩白完成她的計劃才是首位,至於這件事,日後再說。
明善輕輕點頭,狹長的眼睛露出詭異的光。
姜槐,季慈堂........
在沿街店鋪買了喜歡的糖炒栗子之後,沈瑜掐指算了算現在的局勢,知道陳見素沒有要殺姜槐後,他遺憾的搖了搖頭。
真是可惜。現在姜槐法力盡失,明善若是拼上明家全部暗衛,說不定可以讓姜槐重傷。到時候他去撿漏補刀,那餘國以後就沒有國師了。
之後此處的劫難也不復存在。
前提是那個新來的傢伙不插手管閒事。
他正想著,忽然看到一道青色身影。不由笑道:“你一定想問出現在南州的陣法是怎麼回事對不對?”
“正是。那殺人的陣法似乎是姜槐所為。”沈鈞皺眉道。
可為什麼看起來姜槐對此事毫不知情。
四人進城後,為了避免被明家人發現,便沒有住客棧。姜十三找了個無人居住的宅院,帶著其他三人暫且將就一晚。
沈鈞有事跟姜十三說了一聲,出去了。
宋詩白也硬是拉著去了季慈院,只留了明說在那空蕩蕩的宅院中收拾房間。
對於這個決定,明說毫無二話。他們這些人給了明說無盡的想象,她覺得太帥了,好像自己開啟了一段江湖故事。
從今天起,她擁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不過,她還是十分疑惑,為什麼到了城裡不回家,反而留在此處?嫂嫂究竟打算怎麼救哥哥啊?
她坐在臺階上,拖著下巴努力的思考著。十四歲的人生簡單的推論不出複雜的想法。
她想了很久,仍然沒有想清楚,但她覺得只要有嫂嫂在,一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