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樓的位置不難找,鍾適只需稍稍打聽,便知清風樓的地方何在。
鍾適將馬車停在路邊上,以免妨礙到行人。
謝晏下車後,便帶著老僕陳師公,讓鍾適三人在外面等候。
清風樓亦是飯館的模樣,進樓之後,自有僕人接待。謝晏單獨要了一件雅間吃飯,低聲同小二說了什麼,過了會兒,清風樓的掌櫃便親自過來接待。
掌櫃看起來是個清瘦的讀書人,一身儒雅的書卷氣,見到謝晏時,畢恭畢敬的作輯道:“見過謝公子,不知謝公子有何要事?我家主人走之前特地吩咐過,只要是謝公子來,什麼都可說。”
謝晏知道是宋詩白提前叮囑,不由心中愉悅,流於表面,溫聲道:“國師何在?”
“最新訊息是半年前,國師出現在武山一帶。”掌櫃如實說道。
謝晏短暫的思考一二,便問:“聽聞近年來南州並不太平,可有何內幕?聖上派人來此,可是為何?”
“不太平是明家控制南州以及江南地區這一帶,便將假借商戶孫家的勢力與主人宋家分庭對抗,明家手段層出不窮,自然動靜大些。還有,去年年底有一股勢力湧入,估計也是明家手筆。至於聖人派人來此,我們也不太清楚,只知跟陳刺史有些關係。”掌櫃回道。
“原來如此,那股勢力是什麼來頭?”謝晏問。
“來頭尚不清楚,只知為首的人名為公梁集,現住在張府,他們一行中有個大夫很是厲害,名為顧風,據說是白聽白的徒弟。”掌櫃回道。
白聽白,神醫也,天下百姓皆知,名人也。在世時,便有專設廟宇供奉此人。
公主的病情,想必他可以醫治,不過,此事早在四年前便有人在辦了,無需他插手。
此時,忽然有一奴僕走了過來,附在掌櫃耳邊說了什麼,掌櫃表情有些微妙,對上謝晏自動迴避的目光,不由說道:“顧風已死。”
謝晏目光一凌。
“你家主子一人去和湖,為何不派人跟著?”謝晏隨口問了一句,按照宋詩白的謹慎,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主人自有打算,而且,明家大公子也會去,不妨事。”掌櫃笑道。
“也是。”謝晏順口一答,說完之後,愣了一下,急問道:“你說誰會過去?”
“明家大公子。”掌櫃回道。
他怎麼會過去?
謝晏同掌櫃的拜別之後,若有所思的離開了清風樓,直到馬車就要行駛到邀月閣時。謝晏忽然明白了,趕緊讓鍾適備一匹好馬。
官道上,一位手持浮塵,白髮蒼蒼,身著寬大道袍的老人對著一個上躥下跳的小姑娘窮追不捨,出手狠辣,那小姑娘哪是敵手,好在輕功了得,跑的極快,又嘴上功夫過人,罵的那老者老臉通紅。
那老者宋詩白眼熟,見過他的畫像,天下四大宗師之一,毛有。宋詩白猶豫著要不要救人,可她的武藝別說是對手了,若是能在這宗師手下過一二招都可以拿出去炫耀了。
不過,大宗師怎麼追著一個小姑娘不放?奇怪。
算了,好奇心害死貓。再說,她可沒那本事救人,她不害人就不錯了。
宋詩白正欲裝個眼瞎不打算停時,那小姑娘眼尖,直接衝著宋詩白的方向跑了過來。宋詩白還沒來得及加快馬蹄,便被那小姑娘抓著小腿,上了馬。
宋詩白連忙穩住身形,無奈道,“姑娘,你為何害我?”
“你這什麼話,路見不平你都不拔刀相助,還說我害你,你這人太狠心了吧。”小姑娘嘴快,吐槽完,摟著宋詩白便的腰,急道:“你還不趕快跑,要是追上咱倆,咱可就完了。”
說罷,又轉頭對著後面的毛有大喊道:“你個死老頭,我表姐來救我了,怎麼樣,追不著吧。你都一把年紀了,還不快快入土,佔著天下宗師的名頭,享盡聲名,為老不尊,我都替你害羞。”
說著,對著毛有做了個鬼臉,左手抽刀。
這話說的,宋詩白生怕騎馬騎慢了,大宗師把自己也一巴掌打飛,一路上心驚膽戰的,還要擔心小姑娘手中的刀刃會不會一不留神刺進她的脖子。
原來,那小姑娘手裡的刀對準的是宋詩白脖子。
“姑娘,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宋詩白冷聲提醒。
“可你剛剛想把我甩下去耶,這可不行。”小姑娘聰明著呢,細心地注意到宋詩白起勢的動作。
“你叫什麼名字?”宋詩白問。
“姜十三。”小姑娘毫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