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有四個人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宋有病和宋無病,沈毛毛和靈清。
宋有病身為武當大弟子,他雖然知道江湖之大,人上有人,但是卻是以武當為傲,即便是出遊江湖真的遇到了什麼強於他的人,他內心也絕不欽佩羨慕,一來是他的武學造詣已經很高,二來是他的生活本來就已優越,三則他相信只要自己繼續努力,他一定可以超越那些暫時比他強的人。但是,令狐小蝦卻讓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是一場空,人也是一場空。這世間之大,不知還有多少強者,他宋有病算個屁,即便是孟一丘,還有師父張無求又算個屁。尤其是張無求,聲名遠揚,如今還不是墳頭長滿草。他忍不住望了一眼其兄宋無病,又望了一眼令狐小蝦。不由笑笑。心想,如果大家都算個屁,那麼這個令狐小蝦也只是一個屁而已。在他的骨子裡,定然是瞧不起令狐小蝦的。
宋無病倒是有幾分讚賞之意,他遙想當年自己從太極中悟出新的武學之道,也是意氣風發,不僅在本門,便是走在江湖上也是獨樹一幟,風光無限,甚至已到了傲視群雄的地步。遇到令狐小蝦後,他一度陷入了焦躁難安地步,這一刻,看見令狐小蝦連續三輪硬接孟一丘的絕招,雖說不怎麼好看,但是卻一次比一次精彩,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孟一丘繼續出這樣的招式的話,令狐小蝦將完美避開。所以,他一方面覺得自己的絕招被令狐小蝦所破也不怎麼丟臉了,一方面又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武學之道,並沒有上限,他還可以做得更好!
沈毛毛手裡捏了一把汗。她想家了。她還有家嗎?她想爹了。她已經沒爹了。她想媽了。可是她從小就沒見過她媽!她呆呆地站著。
靈清手裡拿著一個劍鞘。她的名字中有個清字,她當然很清楚事態的發展,很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然而,還有兩雙眼睛也在看著令狐小蝦。他們遠遠地隱蔽著。這兩個人其實比肉饅頭還來得早。孟一丘出現後,他們也到了。但是他們沒有露面。
這兩個人就是金鑲玉和金朵朵。
他們想追任何人,都有十足的把握,因為他們養了一群會飛的白貓。當他們一路趕到中原,一路行,一路分析,懷疑著那出現在雪炎龍捲風之下的二人卻無解中,一方面打聽到江湖群雄聚在華山,一方面得知令狐小蝦也在華山,又加上直覺判斷,便來到此處。
看到了孟一丘和令狐小蝦的決鬥,看到了孟一丘一人化成二人,以及那猝不及防,匪夷所思的一劍後,他們知道了,龍捲風那個兩個人其實就是孟一丘。
在山腳的時候,金朵朵看到了令狐小蝦貼的榜單。她頗為期待,卻也生出一絲擔憂。現在,她的擔憂已經沒了。她心中的謎題已經解了。她要下去質問孟一丘一件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想看看令狐小蝦的輕功。
令狐小蝦既然已經站出來了,就必須站到底。他不會劍法。眼見靈清愣著,將劍歸還,也不知用了什麼樣的巧勁,隨手一扔,劍如長了眼睛飛入了靈清手中的劍鞘。
孟一丘見狀,心中一喜。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當他看見令狐小蝦模仿自己那一劍的時候,已然是要告訴自己,雖然可以在地上隨意切換身形,以進入分身的境界,但在空中,他是分不了身的。所以,只要到了空中,他只能用一個身子,用最快的速度揮出三劍,而絕不可能和自己的分身成正比。所以,令狐小蝦笑。但現在,令狐小蝦居然把劍扔了。
其實,孟一丘錯了。因為令狐小蝦根本就不會使劍。
其實,金朵朵和金鑲玉也錯了。因為令狐小蝦早就已經猜到,肯定有什麼人也來到了這裡,而這個人一定是飛貓的主人。否則這些飛貓不會如此配合有度,不會這麼乖。
現在,令狐小蝦要做一件比奪走靈清的劍更有意思的事。他要奪走孟一丘的劍。
這把烏水託雲劍!
這個故事的開始。
令狐小蝦抓了抓頭皮,直直地站著,笑眯眯地開口道:“來吧!”
從來沒有人會和孟一丘這樣說話。哪怕是地位比孟一丘高的人也不會這樣說。只有愣頭青會這樣說話。但這樣說話無疑最管用。
孟一丘又冷哼一聲。舉起了劍。他不知道令狐小蝦的用意,但他知道,現在他想把令狐小蝦全身都刺上血窟窿。因為現在實在有太多雙眼睛看著。他堂堂華山掌門,用上了生平絕學,居然殺不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小人物,那實在是笑話。
“來吧,這次,我不用輕功。”令狐小蝦又說。
孟一丘簡直氣得要炸毛。這是太